她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忽然被一个喝醉的?日本兵拉住。
日本兵红着脸,醉醺醺地打量邬长筠,笑了起来?:“花姑娘,陪我喝两杯。”
邬长筠甩开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日本兵这下?来?劲了,上前拽住她往怀里扯:“上哪去?跟我去喝几杯。”
这次,邬长筠不挣扎了,她轻飘飘看着眼前恶心?又嚣张的?嘴脸,突然改变了注意,笑起来?:“好?啊,太君,这人多,吵,我们换个地方喝。”
“好?!”日本兵更?高?兴了,冲她脸蛋亲一口,搂着她的?肩离开。
他早就喝得五迷三道,一会拍一下?她的?屁股,一会掐一掐她的?细腰,哪分得清菲尔路还?是?尼尔路,被邬长筠带着越走越偏。等反应过来?,闹市的?喧哗声已经离得很远了,他望着幽深的?前路,揉揉眼:“这是?去哪里?”
邬长筠笑了笑,凑近他的?耳边说:“去地狱。”
……
日本人的?血真臭,洗手液搓了五遍,总觉得还?有味。
邬长筠把双手放在水池里泡着,抬脸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麻木。她盯着那对冰冷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日本兵鲜血喷溅和痛苦的?表情。
真让人反胃。
邬长筠将冻红的?手从水里抽出来?,擦干净,脱了衣服去洗澡。
这一夜,没怎么睡,做了好?几个梦,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邬长筠眼下?有些发黑,身体困得很,精神却亢奋着,下?楼去吃了个早餐,听隔壁桌议论:“戈泰路一个巷子里死了个日本兵,到处在抓抗日分子,听说——”男人压低了声音,“是?地下?党。”
“真的?假的??哪方面的??”
“不知道,昨夜里死的?,今早才?被发现?,说是?舌头?、耳朵、鼻子全被割了。”
“呦,下?手这么狠。”
“这还?叫狠,那帮狗日的?怎么待我们中国人的?!要我说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行了行了,小声点。”
真是?越传越离谱,邬长筠在旁边喝粥,什么舌头?耳朵鼻子的?,她不过是?划了那鬼子嘴两下?,谁叫他亲了自己一口。
正想着,旁边跑过一小队日本兵,急匆匆地不知上哪造孽去。
邬长筠远远瞧着他们,倒胃口。
她扔下?勺子,不吃了。
……
最近接连死好?几个日本人,有士兵,也有商人,有的?死在舞厅的?厕所,有的?死在天桥下?的?河里,有的?死在自家的?床上。
街上巡查的?宪兵队和警察增加不少,搞得人心?惶惶。
晏州还?在打仗,邬长筠暂时还?得在这待两天。
吃饭回来?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旁边,车窗降下?:“邬小姐?”
邬长筠记性好?,从前与此人吃过一次饭,唤了声“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