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时隔千年,秦氏与禁卫军终于将再次并肩,东瀛血族将再次纵横天下!美好的明天即将到来,整个世界都将再次成为他们的猎场!当秦氏与禁卫军再次毫无隔阂的站在一起时,他们将举世无敌!所有皇城血族都这么坚信着,除了秦子航。“干得好,叔祖大人。”秦子航望着“无道白夜”,嘴唇微动,已将不可被他人听见的话语送入“无道白夜”耳中。“无道白夜”微低着头,仿佛俯首臣服:“过奖了,家主大人。有今日一幕,您已经是这千年以来最明智最优秀最杰出的秦氏族长,历史定会记住您今天所做的一切。”秦子航表情严肃,心情却澎湃激昂。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完全克制不住嘴角的抽动,微微上翘,却也强自压着,看上去怪异又滑稽,但他一点都不怕。正如“无道白夜”所说,在所有秦氏眼中,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只要接下来这最后一场戏演完,他将成为东瀛血族的第一人,真正活着的掌握实权的唯一的皇!“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了,让‘无道白夜’退场吧。”秦子航亲切的笑了笑,转身侧对着“无道白夜”。他显然心情很好,还开了个玩笑:“不要太激动了哦。下手可要准点哦。记住了,从右侧腰际上斜刺插入,看起来重伤又不影响我施展幻术。”“对了,还有,无道白夜作为我一生的敌人,以及踏上王座的最后基石,你可一定要展现出他的实力风采。”“千万别像之前你和那个什么神道的对拼,竟然直接落入包围,这实在是太假了,无道白夜的实力还是值得一提的。”“放心,交给我吧。”“无道白夜”沉声道。秦子航微微一笑,他其实也只是随口一提,配合多年,他非常清楚千面的办事能力。无道白夜的败局,如果说大半是归功于秦子航自己的运筹帷幄,那么剩下的一小半功劳中,千面起码占据了13。没有千面投诚,秦子航哪里能那么轻易的获取无无道白夜的诸多情报;没有千面,他怎么可能塑造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导师形象暗中掌控猛鬼众;没有千面,怎么才能让人相信禁卫军总队长无道白夜竟然自甘堕落,背叛皇城呢?诚然,千面知道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但他秦子航不是刻薄寡恩的人,绝不会卸磨杀驴那么残忍。不过既然大事已成,日后由他掌控的东瀛血族上下尽为一体,不再需要千面做这么阴暗的事情了。千面不是喜欢钓鱼么,那就让他去北海道钓鱼养老是个不错的选择。心中盘算着日后千面的归宿,表面上不露分毫,秦子航点了点头:“那就……”他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无道白夜”那双冷漠的眼瞳突然落尽他的脑海,仿佛有什么被忽略了的东西忽然从黑暗里窜了出来。背脊一凉,秦子航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左一靠,腹心却骤然一凉,瞬间剧痛传来,身子大震,维持召唤八岐大蛇的精神力瞬间离乱。狂霸无双的八岐大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便彻底崩散于虚无。“啊!”秦子航一声大吼,反手倒切。“无道白夜”左手立刻迎上。两掌相交,强横无匹的力量轰开来!秦子航受力不住,却当机立断借势倒飞,撞在皇居石门上,发出轰然巨响。刀锋离体,带起漫天血花,雪白狩衣染红大半,立乌帽子甩飞出去,长发披散,狼狈仓皇如丧家之犬。“无道白夜”站在高台边缘,右手上握着一柄古朴的武士刀,正中一道触目惊心的锻纹,血痕累累。鲜红的血,从刀刃上一点一点的滴落,落在地上发出哒的轻响,便是这场间唯一的声音。秦氏贵族们惊呆了。震惊!狂怒!无法置信!满腔的怒火即将澎湃而出,但在他们动手之前,却有人比他们更快动手!本处于胶着中的战斗瞬间再开,本是保护秦氏的禁卫军们瞬间倒戈,与猛鬼众联手前后夹击。只一瞬间,秦氏贵族们便死伤大半。只剩下极个别察觉不对的秦氏长老们拼死逃了出来,汇聚着躲到一边,不敢相信这惊天巨变,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猛鬼众与禁卫军联手,秦氏贵族猝不及防下损失惨重,大局已定。“你、你做什么?”秦子航却不甘心,他嘶哑着声音,向着无道白夜,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无道白夜”双手握刀,面无表情的道:“我在偷袭你啊。你看不出来吗?”秦子航却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你是无道白夜?!”幸存的秦氏贵族们惊呆了,家主这是被打昏脑袋了吗?那当然是无道白夜啊,不然还能是谁呢?“你怎么可能在这?你已经被我……”话语戛然而断,秦子航瞳孔骤然一缩,他看见了无道白夜手上的刀。,!是那把断刃!御神刀·九字兼定!那不是断了吗?无道白夜又重新将它连上了?不不不,关键是,为什么无道白夜会拿着这把刀?秦子航明明记得,这把断刃作为战利品被他挂在了书房之中。秦子航脑袋一片混乱,各种猜测涌上心头,却又互相矛盾冲突,无法自圆其说,下一刻,他却明白过来了。无道白夜回手自额头往下一抹,露出一个般若能面。所有猛鬼众躬身行礼:“导师!”“这不可能!”秦子航尖声惊叫,惊怒交加,“根本没有什么导师!导师只不过是我弄出来的一个假象!你、你……”秦子航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往日各种疑惑猜测乃至不合理之处一下子豁然而解。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恐惧和荒谬。牙齿得得得的互相碰撞,秦子航咬牙切齿的道:“千面那混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开始?你搞错了啊。”无道白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神无悲无喜,吐出残酷的现实,“从一开始,千面就是我的部下。”秦子航如遭重锤,双眼发黑,胸口一阵气闷,哇的一声吐出血来:“你、你们……”“从一开始,你的每一个想法,都是我暗示的;”“你看见的机会,都是我故意露给你的破绽;”“你的所有计划,都是我帮你设计的;”“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在我的引导下;”“毕竟有些事,禁卫军出面不是那么方便。”心念电转,秦子航霍地明白过来,他失声惊呼道:“难道无道刹那失踪,也是你干的?!”无道白夜淡淡的道:“老师有时候太过较真了。他虽然是血族的英雄,但毕竟太老了,思想已经顽固得没法改变了。”秦子航惨笑。原来自己一辈子的努力,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最深的绝望不是失败,而是连失败的全程都被对方安排好了。这是彻底全方位的碾压。亏自己还视他为宿敌,在无道白夜眼中,自己却不过是一个棋子!“所以,你们是利用我的贪欲,假戏真做,发动了真的叛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早就可以压下我,击倒秦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为什么是今天?”秦子航像在问无道白夜,又像是在问自己。无道白夜凝望着那座尘封两年前的巨大石门,默然不语。心念电转,秦子航霍地明白过来了,他浑身颤动,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的目标、目标是……”无道白夜摆出这么大阵仗,当然不会是为了“小小”的秦氏,他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皇!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不,无道白夜这疯子比他更疯狂。秦子航只是想成为实际上掌握实权的“皇”,而无道白夜,却明显是要将那个传说拉下神座!“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打开‘门’……你是想得到我秦氏嫡承的开门仪轨……”“你、你竟然想弑神?!杀死那个传说中的存在?你、你这个狂妄的疯子……”秦子航喃喃自语,又吐出一口血。无道白夜那一刀猝然发动,又直击命脉,直透背脊,连脊椎骨都已切断,他已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不,从一开始,秦子航就一败涂地。“但是为什么……你已经是禁卫军总队长,打垮秦氏,你就是实际上掌控我族的第一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疯狂的事情?就为了一个‘皇’的虚名?”“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无道白夜语声轻柔,眼神怜悯。唯这怜悯,却更激怒了秦子航。“是!你厉害!但那又怎样!”秦子航却突然大笑起来。他一边剧烈咳血,一边更加猖狂的大笑,将往日的优雅抛诸脑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满腔戾气,仿佛厉鬼。秦子航嘶吼着,脸色凄厉又欣喜:“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吗?你不是算无遗策吗!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打开皇居的大门!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休想!哈哈哈哈哈哈!”“唤龙篇是吗?”无道白夜斜蔑了他一眼,还刀入鞘、转身就走。笑声戛然而止,秦子航呆住了。他看见无道白夜已经向着最外围的少年走去,张崇的怀中还抱着神巫女,正是最后的钥匙。秦子航见了鬼一样绝望尖叫:“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但无道白夜已经不再理他,扫清秦氏只是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行动。至于秦子航,连目标都谈不上,不过是顺手掸掉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关者罢了。无道白夜挥了挥手。残存的秦氏贵族们中忽然分裂了,禁卫军与猛鬼众们合身而上,内外夹击下,苟延残喘的抵抗瞬间被扑灭了。最后一丝侥幸都泯灭了。秦子航哆嗦着嘴唇,他仇视的瞪着那些反戈的秦氏,怒道:“叛徒!”反戈的秦氏贵族有七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轻蔑的瞥了秦子航一眼,一言不发,右手按着胸口,向无道白夜鞠躬行礼。无道白夜轻轻颔首。反戈的秦氏贵族们站到了古老的巨大石门前,呈北斗方位站好,北极星的方位正对着石门。接着断续的敬皇礼赞开始吟诵,古老的秦腔再次唱响,最后的内容却悄然转变。猛鬼众和禁卫军们联手出击,将神社的巫女们、候补的神巫女们一个个击倒,扔到石门前,粗暴的割开咽喉、割开手腕。血向着石门汇去,沿着石门缝隙,逆转上流。石门神秘复杂的花纹一道道亮起,泛着微微的光,仿佛整座门都活了过来。血祭开始了。张崇不安的躁动着,他看了看神道,又看了看两仪,没有人看他。但禁卫军和猛鬼众却早已联手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容他有逃走的余地。望着向他们逐步走来的无道白夜,张崇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握紧了刀。“交出神巫女。”无道白夜说,“然后。”“退场吧。无关者。”:()吸血姬饲养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