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看似比前而所说的分量轻,其实最为诛心,她不信所谓的爱情,更不信林知漾与郁澈。林知漾满心厌恶。“我说了,那是我跟她的事情。”她表情温和地回敬她:“不用你多嘴。”郁欣摔门而去的瞬间,林知漾脸上的轻快瞬间荡然无存,转为惶然,木木地望着桌而。郁欣比她想的要坚决,根本就不是郁澈口中,给点时间就能被说动的姿态。郁澈方才给她发消息,“什么时候有空视频?”这是她们睡前的温存。林知漾犹豫要不要把郁欣跟她的谈话内容说给郁澈听,纠结后,发了句“等我一会”,放下了手机。吃几口冷牛排果腹,她也离开餐厅。雨势猛烈,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积水慢慢涨起来。树枝被风刮得掉落下来,落叶满城,摧枯拉朽般,盛夏的一切美好都快要被湮灭殆尽。郁欣说的每一个字,林知漾都不在乎,可她全部装进了脑海里。跟她在一起的郁澈,除了郁欣说的那些,到底还会而临多少事情呢?她有这种姐姐,会不会很难过?许是散漫惯了,哪怕被威胁恫吓,她气愤和恐慌的情绪也不够浓烈,满心口的都是心疼。郁澈是怎么在令人窒息的掌控下,长成一个完美正常的人?不,她被影响到了,她们认识之前,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郁澈,不正是她家里人的杰作吗?雨在夜里下得更大,雨刷器甚至成了无用的摆设。林知漾的视线渐渐模糊,只好谨慎地将车速放慢,心头却觉得无名的焦虑。好不容易开到一段好走的路,刚加快车速,一辆电瓶车突然闯红灯急驰而过。脑海空白,瞳孔放大,林知漾本能地将方向盘往另一边打,然而另一边并非是安全地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重重地撞上一旁的粗树。安全气囊弹出的瞬间,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有人还在等她,那边说:“我都要睡着了。”困倦在意识模糊时袭来,所有的感官被剥夺,林知漾只觉得身子轻起来,眼皮却越来越重,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作者有话要说:只是剧情需要这一段,没大事,友友们稍安勿躁。雨声不歇,交叠着、波折着,空气里传来泥土混杂青草的味道。雨水氤氲的腥味让郁澈下床检查,将窗帘后未关严实的窗户关紧。噪音瞬间小下去几分贝。她等到11点,已经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点,但林知漾再没有给她任何回复。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发消息追问为什么不回复,暗示自己很着急;也没有再给林知漾打电话。她大度地想,只是一次不回复,而已。或许林知漾睡着了,她现在小题大做地进行信息、电话轰炸,会显得太黏人吧。明天林知漾醒来取笑她的时候,她怎么面对那个人的自夸和骄傲呢。不想被调侃。然而随着雨声的无限延长,心里平静的水面汇集成奔涌的河,担忧逐渐被放大。她怎么能放下心,林知漾再坏,也没有在跟她有约定的情况下睡过去。郁澈缩成一团靠坐在床头,双臂抱住小腿,手机开着,睁眼等到12点。手机上的日期更换,不安战胜理性,她再次给林知漾打电话过去,那人还是没有接。确定林知漾真的已经睡下,不会再理她,郁澈才关灯躺下去。她朝着黑暗叹了口气,能有什么事情呢,自己吓唬自己。林知漾本来就不喜欢出门,不会在雨下这么大的夜里往外跑。她只有可能在家里。在家里又能出什么事。估摸是回了她的消息后,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就转头睡着了,忘记答应过的事情。虽然以前从未有过,但偶尔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她应该理解并原谅她。抱着这样的想法,郁澈浅浅地睡了过去。一夜多梦,醒来昏昏沉沉,却想不起梦见了什么。但想不起也挺好的,不会干扰正常生活。林知漾的梦都被她记录下来,写成各种有趣的故事,有时候她就坐在郁澈旁边写,让郁澈做第一个读者。她的梦丰富、夸张,总是五颜六色,就像泼了颜料在上面,看完或感动或着迷,感慨这个人的脑洞真大。林知漾总强调她不是一个作家,因为写不出来多有深度的著作,她说自己充其量是一个记录者。记录无聊的生活和梦境,有人愿意看,实在是一种幸运。郁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林知漾,时间显示是六点二十三分,这个点太早,林知漾不可能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