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女人一把夺过堵塞物,着急忙慌得又给堵回去,几乎是哭喊着质问:“没看到耳朵在出血吗?你到底是不是医生?”盛微羽一把钳制住女人的手,制止她的动作,表情异常严肃:“现在不能止血,他的头部受到撞击,但表面没有明显伤口,耳朵却流血,很有可能是颅底骨折导致的耳漏。”女人不解,但却仍旧不管不顾的要去堵住还在流血的耳朵,盛微羽只能强硬的将她推开,不让她再有下一步动作:“你这样堵住他的耳朵,容易造成逆行感染,还有可能会形成颅内高压,最后危及生命。”但不管盛微羽怎么解释,女人就是不听劝,甚至要跟她拼命。盛微羽想让私家车车主给帮忙按住女人,但私家车车主已经吓懵了,腿一个劲的打哆嗦。她无奈的回头,正好对上傅承夜深思的冷眸,就他了:“傅二叔,可以帮我一下吗?”傅承夜没说话,但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将手里的帆布包和咖啡放在地上。“帮我把她拉开,我得检查下伤者的其他地方。”女人急的直发狂,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救护车终于来了,女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救救我老公,快救救他,求求你们了。”盛微羽退到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急救中心医生上前处理。傅承夜看了眼盛微羽,见她点头后,这才放开伤者的妻子。女人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立刻上前跟急救医生说明情况。医生们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听到女人的哭诉后,皱着眉不悦道:“这位路人救了你先生一命,你应该好好感谢她才是。”医生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到人群外的盛微羽,立刻秒变惊喜脸:“原来是小盛医生啊,不错,很不错,我们先走一步了。”他赞许的点点头。能喊盛微羽小盛医生的,基本都是帝国医院的老员工。女人尴尬的看了眼盛微羽和傅承夜,不情不愿的说了声谢谢,便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了。盛微羽手上还沾着血迹,于是,她只能闷闷的看向傅承夜:“二叔,您能帮我从包里拿几张湿巾纸吗?”“好。”傅承夜低头在大帆布包里一顿找,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一包湿巾。他淡淡挑眉,虽然这个湿巾纸他之前没见左离用过,但包里的那本记事本,他见过。除了左离,还没见过手这么稳的外科医生盛微羽几乎擦了半包湿巾纸,才总算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就这么一耽误,她肯定要迟到了,早高峰很难打到车。于是,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傅承夜的车。一上车,傅承夜不知道从哪拿出个纸袋:“微微,喝这个,好喝,还有营养。”盛微羽看了眼他手中的酸奶,还有纸袋里面各种各样的蛋糕小零食,心里突然有些烦躁,最后化作一声“谢谢”。本来还想撸一把她的脑袋,但傅承夜突然默默收回手,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那些辱骂而心情不好。其实盛微羽并没把那些话放心上,她都已经习惯了,特别是三年多之前,那时候的质疑声更多也更难听。要不是有蒋教授给她顶着,可能还会有家属对她大打出手,就因为她年轻。不过,这她也能理解,她那时候的年纪,放在别人身上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家属怎么可能放心让一个小丫头当主刀医生,会担心害怕也实数正常。盛微羽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就这么苟到了医院门口。下车时,傅承夜将纸袋递给她:“给你准备的,带去医院吧,饿了可以吃。”“谢谢傅二叔,再见。”最好再也不见。康荀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眼自家二爷,额……老板不开心,怎么办,要不要哄一下?“回公司。”傅承夜沉着脸发话。“好。”康荀示意司机开车,然后低头在一个微信群聊里输入四个字:红色预警。盛微羽今天要做的手术不算太复杂,但蒋教授安排了自己清北的学生来观摩学习,成绩最优异的那两位还能给盛微羽当手术助手。杜卓其实不怎么看得上盛微羽,但为了拍她马屁,居然也屁颠颠的跑来观摩。他是帝国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进手术室旁观当然也是一句话的事,而不用像其他学生那样,只能坐在外面看电视观摩。盛微羽本来就烦傅承夜,这会看到他的小跟班,更是懒得搭理。杜卓也不甚在意,反正只要他的心意到位了就行,领不领情不重要,反正他会有意无意透露给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