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眠风则凄厉地大喊了一声“师父!”她慢慢地回头,只见周伯通右手与黄药师左手对掌僵持,而黄药师的右手仍然抵在她的后背,比之前更加宏大的内力涌入身体,那种火山爆发的感觉有一次袭来,她听到“啵!”的一声,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她凝眉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只听黄药师哼了一声,“找死!”周伯通哇哇大叫“你耍赖!放开放开!”他似乎被黄药师黏住了手掌,脸色逐渐紫胀,最后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翻了一个跟头,落到庭院中,一跺脚就跑了。黄药师则哇地吐了一口血,整个人萎靡下来,右手也无力地垂下,武眠风抱着蓉儿关切地过来关照,黄药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沈梦昔一眼,盘坐闭目调息。沈梦昔看他无事,立刻起身扑向手术台,可怜的林志远,麻药劲儿已经过去,痛苦地呻吟出声,沈梦昔立刻咄咄几针刺穴止痛,他立刻止住了呻吟。咕噜咕噜转了转眼睛,看着马钰,马钰板着脸,让他不许动。沈梦昔仔细检查了一遍无误,没敢试探修复骨骼,就迅速关闭胸腔缝合,马钰和武眠风都呆愣愣地看着她手上娴熟的动作,连蓉儿都不哭了,一手搂着武眠风的脖子,身子前倾,眼巴巴地看着。做完一切,号了脉。这孩子命真大,就那么摊开着晾了那么久,依然心跳有力,是个有后福的!沈梦昔对他笑笑,“林志远,手术成功!”马钰激动地行了个道礼,他脸色也极其疲惫,“今日小徒承蒙夫人舍命相救,全真教上下铭记在心!周师叔方才突然闯入,贫道阻挡不及,险些误了大事,贫道无地自容!”沈梦昔摇摇头,“我要开个方子,你速去抓药!”又命人将林志远抬到隔壁的静室,以便观察照顾。转身来到黄药师身边。只见他依然盘坐地上,双目紧闭,额上有大颗汗珠,嘴角一抹血迹,脸色苍白。沈梦昔心想,大概,这人平生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吧!沈梦昔有些歉疚,她这么快恢复如常,他肯定是不遗余力的为她输送内力,又与周伯通对了一掌,应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想到这里,她吩咐武眠风留下照料师父,就抱着蓉儿出了静室,马钰也跟了出去。“周伯通!你给我出来!”沈梦昔冲着周伯通的静室大喊,桃花岛四十二然而,周伯通的静室,悄无声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士,张开两手,拦住沈梦昔,“师叔祖在练功!”沈梦昔一把扒拉开小道士,抬脚踹开房门,“周伯通!你出来!”周伯通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运功,身上热气蒸腾,想来也是受了不轻的伤。马钰闻声而来,连声制止,“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师叔正在疗伤,万事且等他运功结束再说不迟!现在动他,是会丧命的啊!”“那他怎不说等我疗伤结束再动手呢?我为救全真教的弟子,耗尽心血,我夫君也是全力相助,他却趁人之危,攻击我们!难道全真教一贯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马钰大惭,连连行礼。周伯通陷入入定状态,对外充耳不闻,没有表情的周伯通,与平时判若两人。“周伯通周伯通,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周不通,人事不懂!”沈梦昔嘴上不饶,手指虚点,却并没真的去动他。马钰松了口气。他安顿好林志远,想回丈室好好调息一番,又给叫到这里,也真是操碎了心。既然不能算账,耽搁无益,沈梦昔抱着蓉儿就打算回去,却不防蓉儿不声不响,突然将手中拿着的木头小人偶,丢向了周伯通。马钰的视线被沈梦昔阻挡,等他发现,已是不及,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红色绣花裙子的人偶“咚”的一声,砸到了周伯通的头上。这一砸,虽无力道,却将入定的周伯通惊醒,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喷得沈梦昔半边衣服星星点点,她呆愣愣地看看周伯通,又看看蓉儿,傻了眼:蓉儿,你这算是给爹娘报仇吗?马钰叫苦不迭,全真教武功最高的师叔,让一个一岁多的女娃给打吐血了!他顾不上自己内力虚空,立刻上前抵住师叔的后心,勉力运功。可怜马大掌教,刚为徒弟续命,又得为师叔疗伤。沈梦昔心虚地捡起地上的人偶,抱着蓉儿,迅速出了门,吩咐一个道士速去找他大师兄陈志明来,又嘱咐守门的小道士好生守门。小道士愤愤地看着刚才使劲扒拉他的沈梦昔,皱着鼻子,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