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给武眠风嘴里塞了一颗九花玉露丸,然后开始处理伤口,回头问了一句,“老人家,官府怎么说?”罗里正听出她是女人,惊得往后跌去,“亲娘咧,是个女子!”“出去出去,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周伯通饿得狠了,”二弟,我要吃饭,昨晚打了狼,又打妖女,饿死我了!”沈梦昔从荷包拿出一锭银子和六个包子,递给里正的儿媳,“麻烦大嫂,给我们快快做些热粥,再把包子热一热。”那媳妇慌得不知所措,里正斥她,“还不快去熬粥,熬得稠稠的!”里正儿媳忙接过包子,快步进了灶间。沈梦昔将那银子轻轻放到桌案之上,“今日叨扰了,还请务必收下这点钱,不然我们就真的无颜打扰了。”罗里正还待推辞,周伯通不耐烦地挥着袖子,“那妖女被我打伤了,怎么也要养上个把月,你还不快去官府,让人来拿!”罗里正先是一愣,又赶紧千恩万谢地拱手,转身派了儿子快去县里报官,里正的儿子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闻言牵了一头驴子出来,就要出门。灶间做饭的妇人忽然扑到门边,扶着门,带着哭腔喊:“当家的!你多喊几个人一起去啊!”那汉子回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我叫山牙子和大牛跟我去。”屋子里,沈梦昔见武眠风的脸色已经由黑转红,身上的伤口也尽数处置妥当,吐出一口气,待要问问周伯通,昨晚的事情,里正的儿媳已端上了早饭,小米粥虽然有些稀,但胜在是热乎乎的,桌上还有一叠咸瓜片,两片咸蛋,再就是一盘六个大包子,沈梦昔谢过她,两人呼噜噜开始喝粥。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周伯通一通大嚼,转眼就吃了三个大肉包子。沈梦昔夹起一个包子,喊他过来,“过来过来,阿姨给你吃一个包子。”里正媳妇匆匆赶来,“俺们两顿饭,吃得晚。”然后,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扯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又照着他屁股擂了两下,低声骂着什么,也不见那孩子哭,不知是他娘打得轻,还是孩子皮实。沈梦昔笑笑,继续吃饭。吃了饭,周伯通这才将昨夜的事情,一一说给沈梦昔听。原来,周伯通听到狼嚎和人的呼喊声,跑近了一看,竟是足足二十几对绿油油的狼眼,围住一辆马车车厢,车厢外面有两人,一人一手挥舞火把,一手挥舞刀剑,奋力砍杀,一人用弓箭朝着狼群连连射击。一头大狼居然跳上车顶,利爪和狼头探进车窗,两人回护不及,急得大叫。但下一瞬,硕大一头狼从车顶弹开,倒地气绝。夜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轻咦声,周伯通跳过去,正待帮着杀狼,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飞身而来,几个起落,连连出手,数声凄厉的狼嚎后,所有绿光都消失了。周伯通连连称奇,走进了看,那女子在火把下,脸膛漆黑,双眼闪着精光,对周伯通根本不屑一顾,一把从车厢内拉出一人,沉声喝道:“你是谁?”车厢内那人根本躲无可躲,直接摔落在雨后的泥地里,十分狼狈,他双手一撑,整个人飞旋了一圈,仍然坐回马车车厢上,抬起脸来,看到那女子,好半天惊异地喊了一声,“是你?”那女子也认出了对方,“眠风?”“你们这对狗男女!背叛师门,害得师父将我们四人都打折了腿,你看看我的腿!还有脸喊我!师父怎么还不来清理门户,还不杀了你!”那少年声音略带着青春期的嘶哑,愤怒之中,声音都劈了。桃花岛三十“哼哼!武眠风,好歹你我也有几年同门情谊,现在,我救你于狼口,你却胆敢辱骂师姐!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原来,那披发女子正是梅超风。她自腰间抽出一根带着倒刺的黑色长鞭,也不见手臂如何挥动,长鞭蜿蜒朝着武眠风而去,武眠风抓起手边一柄长刀抵抗,梅超风一鞭抽灭火把,一纵而起,绕着武眠风游走不停,武眠风本就武功不如梅超风,很快身上就挨了七八鞭子鞭,皮开肉绽,两个仆人瑟缩着,想要借着夜色逃跑,被梅超风听到,甩起鞭子,两下卷到身前,右手成爪,扣在头顶,只听咔嚓咔嚓两声,两人头骨碎裂,连声音都没发出,死掉了。武眠风虽没看到,但也判断出来,他大惊失色,“你你,你练的不是桃花岛的武功!”“哈哈哈,桃花岛?师父早将我们逐出师门,还说什么桃花岛!可怜贼汉子也早被师父杀死,我只是侥幸捡了一条命而已,哈哈哈!我如今习练的武功,可胜过桃花岛的武功百倍,你怕了吗?你说,我会不会也杀了你?五师弟,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