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那人大叫一声,拂袖而去,“你怎么不去抢?”“你怎么不去抢!”周伯通对着那人的背影做着鬼脸,一转头看到沈梦昔,高兴地一跃而起,大喊,“妖女!”路人纷纷侧目,看着男装打扮的沈梦昔。沈梦然昂首漠然而过,到了城门口,下马交钱,周伯通扑上去,揪住马尾,“等等我!”马儿吃痛,抬起后腿,踢了一脚,周伯通一个鹞子翻身躲开,“嘿嘿,踢不着踢不着!”连城门兵都叫了声好,赞他身手。沈梦昔交了钱,看看周伯通,又替他交了,城门兵笑呵呵地对着周伯通拱拱手,放他们过了,转身喝住一个挑担卖柴的樵夫,要他再多交一文钱。周伯通高兴地绕着沈梦昔和马儿绕圈,“我可算找到你了!”沈梦昔不理他,自顾找着落脚的客栈。“你不和我玩儿了?我们结拜兄弟吧,这回我哪儿也不去了!”“我在徽州差点被黄老邪抓到,哈哈,我说我把你杀了,埋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要是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你的尸体了,他吓得脸都变色了,哈哈哈!”“我听到一个人说,有个十三四的小子被人掳走了,瘸了一条腿,长得对了,长得眉清目秀的!”沈梦昔驻足,看着周伯通,“掳到哪里了?”“哈哈,你和我说话了!你和我说话了!”周伯通高兴地跳脚,沈梦昔仰天长叹,狗皮膏药又贴上了。沈梦昔在四海客栈落脚,当晚两人便对着明月烧香结拜。——自此,沈梦昔叫周伯通为大哥,周伯通叫沈梦昔为二弟,发誓像听师兄的话一样听二弟的话,并且永不提妖女二字。桃花岛二十七周伯通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一副年届半百的样子,其实也不过三十五岁,比黄药师还小上两岁。两人在襄阳城内的鸿宾楼吃饭时,沈梦昔就一把拨开他纷乱的须发,仔细看他的脸,确实是年轻,皮肤紧致有光泽,特别是一双小眼睛,澄净无邪,宛如孩童。不过他太过跳脱邋遢,又没人想起与他好好对视,所以无人发现。老顽童似乎害羞,扭过头去,重新揉乱胡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的胡子!”“嘁!什么男女,我不是你二弟么?”“那也不行!女的就是女的!我告诉你,我可以教你武功,但是点穴是万万不能教的!”周伯通使劲摆着两手。沈梦昔乐不可支,这家伙还真是长记性了。“你说你在徽州遇到黄药师了?那岂不是你一路将他引了过来?”沈梦昔想起这个,不禁又皱眉。“妖二弟,黄老邪真要杀你吗,你是不是偷走了那本九阴真经?”周伯通探过大脑袋,看着沈梦昔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你说实话,那天你看完真经,是不是给我掉包了?我把卦书烧了,真经却让你们两口子藏起来了!”沈梦昔摇摇头,也认真地说:“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掉包,也没藏你那本九阴真经,你烧掉的就是你师兄留给你的九阴真经。”“不对不对!江湖上早有传闻,说黄老邪躲在桃花岛偷练九阴真经!我回到终南山才想明白,你们两口子设计骗了我!”周伯通气得瞪着沈梦昔,喘着粗气。沈梦昔举起筷子,朝他的大头敲去,没想到,他竟不躲,还真敲上了,发出清脆的一声,沈梦昔不禁笑了,“那又怎样?你要杀了你的结拜兄弟吗?”周伯通跳着脚,“啊哟啊哟,我又上当了!我不该和你结拜!”“是你求着我结拜的,还非说,要像王重阳教你一样,教我武功!现在你非但不教武功,还要杀了结拜兄弟!”沈梦昔义愤又控诉地指着周伯通,“原来,你竟是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周伯通苦恼极了,好一通抓耳挠腮。沈梦昔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有周伯通这个开心果,旅途还真是不寂寞。“你还说,有人掳了个少年?”“哼!我不告诉你!”“不说算了,我还不听了呢。”沈梦昔放下筷子,起身拉开纸门,出了雅间,“吃饱了,走人!”又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彩虹圈,在手中倒来倒去,刷刷作响。周伯通立刻瞪大眼睛,兴奋地追过来。彩虹圈其实就是个塑料弹簧玩具,因其七彩而得名。沈梦昔技术奇差,没几下,彩虹圈就脱手掉到楼梯上,彩虹圈就啪嗒啪嗒自己“下”了楼梯,看得周伯通哇哇大叫,端着菜上楼的小二也唬得一跳,手里的托盘差点扔出去,“活的?活的吗?”他惊异地问,身体贴着墙,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