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昼伏夜出,总算是在离开桃花岛的桃花岛二十伙计呵呵地笑着,连说不敢不敢。一屋子食客噤若寒蝉,呷酒和咀嚼都压着不出声,却没一个提前离席的。个个都是提心吊胆,又兴趣十足地听着看着,眼神里隐隐有着期盼,期盼他们也能打上一架:这次没有举着大铜缸的,一对大锤也能挺好看!——人们总是期望别人时常发生些变故,来搅动死水般的日子,或者以此显衬出自己的幸福安逸。沈梦昔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勺子,舀了肉汁浇在米饭上,轻轻拌了几下,又压一压,满满舀了一勺,送人口中,细细咀嚼,香得脑海里仙乐飘飘,幸福的直摇头,放下勺子,又啜了一口酒,十分惬意。大桌上,一个矮冬瓜一样的人,伸出肉乎乎的手掌,又用另一只肉手,将一个个手指掰下,历数着太湖上的水匪首领姓名,沈梦昔注意到,其中有个名字是,陆乘风。“这陆乘风,长得是俊美不凡,有如谪仙降世,通医术,擅丹道,琴棋书画、五经八卦你说说,同样都是脖子上面一个头,人家的脑袋瓜里怎么就装了那么多东西!没半年,这陆乘风就将太湖水域大半水匪收入帮中,可惜,这么一个大好男儿,却是个瘫子!他自称五湖废人!好生可惜啊,不然也勉强配得上我们的小妹!”矮冬瓜说完,谄媚地对着那个美貌女子一笑,换来一个白眼,又浑身肥肉乱颤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