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栋材到了镇政府大院的时候,看到两人个人在办公楼的楼梯口。年长的妇女看去有五十岁的摸样,怀里搂着年少的女孩。
郭栋材往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年少的女孩用惊恐的眼神看了栋材,身体好像重重的抖了两下,妇女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拍了拍女孩的背说:“妈在这里,别怕。”
走过了一层楼梯企业站长说:“郭副书记,说的上访的人就是这倆,女孩和她母亲。”
郭栋材停下犹豫了一下说:“你先领她们到接待室坐下,再去通知食品加工厂的老板火速到我办公室。”
栋材在办公室坐下了脑子里在想着这个刚才看到的可怜的女孩,她无助惊恐的眼神在栋材眼前挥之不去。
企业站长来说:“郭副书记,食品厂的老板说他没有空,会让律师来。”
“不行,这个事非得自己来不可,不管他手头有什么事,再重要也得放下,重新通知!”郭栋材对这些不管员工死活的老板有说不出的厌恶。
企业站长再回来还是摇头:“老板说他在市劳动局的表弟那里,没有办法赶回来。”
郭栋材没有说话,这个企业的位置跟镇政府的距离超出了他的特殊听力范围,他没有办法判断这个老板在不在企业。他现在抛出自己在市劳动局的信息,无非就是让栋材知道他在劳动局有关系网,他不怕。
一会儿美女律师来了。她径直走到郭栋材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们俩在,美女律师脸蛋像花一样开起来。她边说便靠到栋材身边:“你真有办法,木制品的老板服了你,那个上访户还在悄悄地问我这个年轻的郭副书记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自己的冤家,现在冤家还要结成朋友。”
栋材坐着,办公桌边上有椅子,可是美女律师偏要站在栋材的身边桌子一角。栋材侧脸看了一眼律师,发现她淡淡的化了妆容,腮帮还有微微红的一片。看到栋材在看她,她更是露出微笑。
老实说这个美女律师对一般的男士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但是栋材隐约感觉她不是很表里一致的人,也就是有些时候可能表现的虚伪和虚荣。不过栋材有女朋友,也不是从女朋友这个角度去评判,是从一般朋友交往的角度来说的。了解掌握一个人的品性就好有分寸的跟他交往。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吗?先坐下吧。”
“老板说这个人烦了他不知道多少回了,没有兴趣跟她谈,让我全权处理。帅哥书记,不是什么上访户都能摆平的,这个女孩我们企业给她两百块钱过年买套新衣服得了,我先打发她回去。”
美女律师说着从坤包里摸出两篇精致的巧克力,两片都剥开了外面金色的外衣,律师用翘着兰花指的手捏着金色纸片露着剥开的往栋材嘴里送,一边说着:“法国刚带回来的。”
栋材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好,没有张嘴但是伸手接过了一片,抓在手里。
企业站长刚好进门,有点尴尬却又不好退出去,看着像情侣一样的两人,有点随意的笑了笑。企业站长年过四十的摸样,像个精明的商人。
“你把这个女孩的情况给我。”栋材对企业站长说。
“不用去准备,我这里很齐全。”美女律师接过话后就在自己的一个文件袋里取材料。
真是很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齐全。栋材接过说:“你先陪着上访户,我看看材料在找她们当面谈。”
郭栋材看完全部材料抬头问律师:“你们已经做过怎么样的处理?”
“这个案子我们老板是仁至义尽的了。女孩家穷,父亲虽然一直在帮助呼喊,但是没有放下心思来申请工伤认定。老板说这个是工伤我们认了,申请了半天也一样,我们按工伤的处理。伤残我们也认,我们让江河市劳动局的老板表弟咨询了湖海市劳动局伤残鉴定中心,这样的手指受伤最多就是八级伤残,我们就按八级给处理,一共支付伤残补助金、就业补助金、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护理费等等五万块钱。”
律师说着还有点自豪,好像自己在这个案例上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美女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栋材对美女律师说。
栋材到了上访的母女处。企业站长看到栋材来了无奈的摇摇头。
栋材坐下,女孩看到有人来往母亲的身子里缩了缩。母亲听了企业站长的介绍,抱着女孩的手腾了一个出来往脸上抹,栋材看到母亲的泪水已经滴成了珠串。
母亲述说这原来活泼可爱的女孩自受伤以后心里日渐自卑孤独惊恐,现在见人就躲,成天惊恐万分。一个大姑娘呀,有时发抖发抖就尿了一身,常常裤子被尿湿透了也不知道要换裤子,有几次还在床上拉屎…。
栋材听不下去了,看着花季少女变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