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恣出了雷渊,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仙力,全是魔气。他被魔气包裹,成了魔修,从雷渊里回来了。”
“大师姐和师尊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答,只对师尊说,他不怪师尊见死不救,但要师尊告诉他,怎么才能让人死而复生。”
“他怀里还抱着师兄你,傻子都知道他想干嘛。而且啊,他还瞎了一只眼睛。”
赵观停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左眼:“这只。”
卫停吟皱皱眉:“怎么瞎的?”
“不知道,他至今都没说。但是他不说咱也大概猜得出来,不是在雷渊里渡劫的时候瞎的,就是想复生你做法阵的时候被邪术反噬的呗。”
“总而言之,他问师尊有没有办法复生死人。”
“师尊嘛,师兄,你也知道的。师尊就和他说,世上没有这种术法。”
“阿恣就和师尊冷笑,他说邪术也可以,被反噬也无所谓,他什么都能拿来换。”
“师尊还是说没有这种术法,人死是天道所驱,即使是我们修道也无法与天道抗衡的。”
“师尊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还是不答。他身上全是魔气,大师姐看不过去,说他这样回来是在侮辱上清山的门楣,就对他出了手,却被他打了回去。”
“阿恣就那么走了。”
“后来过了两个月,他上山来了。”
“他一个人上山来了,还带着上一个魔尊的尸身。”
“他把魔尊杀了。”赵观停说,“他杀了魔尊,继位成了新的魔尊。那次回来,是要辞别山门。”
“他给师尊下跪,要师尊把他从上清山除名。”
“……还挺讲礼貌。”卫停吟说。
“是啊。”赵观停苦笑。
“然后他就屠门了?”
“屠门?”赵观停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他屠门是之后的事。”
“阿恣辞山之后,就下山去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回来,会在魔界待着。师尊问他打算把你的尸身怎么办?阿恣就说要让你回来。”
“他还想复生你。”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呀。阿恣虽然对我们还算很恭敬,还特地来辞门,可毕竟是成了魔尊。他从天雷劈开的雷渊里又回来了,还杀了前魔尊,成了新魔尊,这么大的事儿肯定瞒不住。”
“这事儿传遍仙界,阿恣的事,变成了往上清山上刺的一把刀。”
“就算他特地上山来辞门了,可他毕竟曾经是上清门的门徒,更是师尊的亲传。”
“所以……因着他成了魔尊这事儿,仙界人人就都开始向三清门问责。”
“师尊的脾气性格,师兄你也知道。他什么都没说,挨了问责就一声不吭地挨着。”
“后来,师尊不知是觉得自己确实该担责,还是觉得阿恣不能再这样一错再错,亦或者是觉得对不住师兄你不得安息……总之,他下山去了,去了魔界,把你的尸身带了回来,安葬在山上的坟碑底下。”
“阿恣一下子就火了。”
“他杀了回来,提剑上门,屠了上清山半座山,对师尊拔剑,疯了似的问他把你放哪儿了。师尊不答,他就一个一个杀,杀了几个师尊就受不住了,骂着告诉他把你埋在哪儿了。”
“阿恣就收了剑,过去把你挖出来,带走了。”
“上清山被他杀得血流成河,我们收拾尸身都花了四五天。”
“师尊把自己关在山宫里好几日,谁来都不见。阿恣来屠门的事儿很快又传遍仙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仙界中人都说他极其危险,责怪师尊没有教导好。”
“师尊被千夫所指,还是没有出门来。后来过了八天,他终于出了门来。”
“他提着剑就往山下走。”
“他一句话都不说,临走前也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
“后来过了两天,他浑身是血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回来之后,让我们把玉清山主和虚清山主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