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笑了笑,走出厅外,随意看看。那老人穿得很简朴,全身除了衣物,没有任何装饰品,也没有久居权位的威严,可偏偏却有种气场,让人说不清,也让人不敢轻视。
过一会儿,老人从另一侧的走道进来,手里拿着茶壶与茶杯,全是古木制成,显然是对此类作品特别偏爱。
“老伯,这茶甘甘甜甜的,好好喝喔。”李智贤喝了一小口,明明透明无色,外观与白开水无异,味道却很甘甜回味。
“小姑娘喜欢的话,可以送些茶叶给妳。”这还是老人家第一次露出笑容,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来岁。
“真的可以吗?谢谢您。”她很开心地收下。
“老师傅,您这有在收徒弟吗?我想学一些功夫。”男孩趁这机会,总算把来意说全了。
“你跟我来。”老人的笑脸又不见了,表情沉闷严肃,一样是自顾自地离开。
“智贤姐,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他叮嘱几句,起身跟着老人走。
“喔……”她不是很愿意,不过还是答应了。
等了十几分钟,她开始有些无聊,这儿走走,那儿绕绕,后来愈走愈远,走进了一间书房。她再次发出惊叹,因为这的藏书实在太过吓人,每个书柜都比人高,肯定不止千卷。
她不敢乱碰,只是四处看看。有一部分国外典籍,只知道有日文英文,其他的语种她看不懂。
书桌上,几本书中间夹著书签,她对古书不是很感兴趣,看了几眼就移开视线。桌旁有几组相框,其中一组象是最近拍的,因为老人看起来一点都没变,依然是七八十岁的模样。他牵着两个小女孩的手,神情很是和蔼。
逛了一圈后,她以为两人应该回来了,可回到大厅,仍没半个人在。于是接下来时间,她改从另一个方向绕,反正这宅院很大,而且很漂亮,不管怎么逛,也逛不腻。
从大厅转进侧廊,约八十步远的地方,有间隐密的演武室,三面墙壁都有大大的武字,尽头几个陈旧的武器柜陈列在那。
场地中央,两个人在那对峙,正是银发老人与李东律。
前者不动如山,气势彷如深渊,与方才模样有很大差异,后者似乎居于下风,头上冒着汗,气息有些躁乱。
“年轻人,不用留手,尽管攻上来吧。”老人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悠闲姿态。
李东律小时候曾经跟人学过武术,他试着移动步伐,从不同角度来找破绽。可绕了两圈后,还是迟迟没有进攻,不是他找不到破绽,而是对手的破绽太多,反而让他无从下手。
老人的眼神释出一些笑意,看出这孩子有些底子,而且天赋很不错,可惜的是根基没有打好,这年纪才来习武,有些迟了,未来的发展肯定有限。
数分钟后,男孩全身乏力,喊着不玩了,自动弃权,直接坐到榻榻米上。
“年轻人,你的体力太差。”老人没有责备,盘起腿来,坐到对面,让他伸出手,然后开始把脉。
银发老人心底有了疑惑,不懂师傅为何留下遗书,让他一定要收下这天来拜师的客人,还留了一本养气经籍,说是要传给这个人。
那本书他有研究过,的确适合这孩子的体质,只是收他为徒的原因,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先师的遗命,他必须遵守。
男孩只听到老人的喃喃自语,什么气的,什么脉象乱,他完全听不懂,后来,因为时间太久,他不小心打起瞌睡,直到被对方叫醒。
“小鬼。”老人用力朝年轻人头上敲几下,他师父以前也是这样待他的。
李东律摀着头,痛到醒来,看见对面的人,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连忙正襟危坐。
“确定是要拜我这糟老头作师父吗?”为郑重起见,老人决定再问一次。
“是的,请您一定要收我为徒。”男孩眼神坚定,给了肯定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