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还未步出东院,早先守在东院门口的武卫急匆匆行来,像是有要事禀报。
他已知苏晋便是当年的苏大人,看到她,丝毫不避讳,径自道:“柳大人,苏大人,听说云来客栈那里出事了,还死了人,舒大人已带着人赶过去了。”
另一边厢,翟迪看完急函,脸色难看至极,步前两步,先将急函呈与朱南羡,说了句:“请陛下过目。”
急函的内容与方才柳昀收到的那封别无二致,朱昱深调大军入川,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蜀地被封锁,他们插翅难逃。
朱南羡自桌旁坐下,自己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雨和麟儿。
思及此,他便看向与翠微镇一众人等跪在一处的云熙,默了片刻,说了句:“你们都起来吧。”
谁知这些昔日与他相识的人一听他开口,竟将头埋得更低,有的还瑟瑟发起抖来。
朱南羡只得作罢,总不好单独唤出麟儿,平白惹人生疑。
那头,翟迪已命人把守好客栈,移走卢定则的尸体,转折回身,低声对朱南羡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南羡一点头,与他一起步去了一旁一间客房。
翟迪分外细心,亲自检查了门窗,又唤来两名亲随自外间把守,才开口道:“陛下,事不宜迟,臣有一个法子,可送您离开蜀中。”
朱南羡想了想,问:“你可是以彻查翠微镇桑田案为由,将这客栈里的翠微镇镇民全作证人,命官兵即刻押送他们上京候审?”
翟迪道:“陛下英明,臣正是此意,只是臣如今当众斩了卢定则,陛下已入蜀中,只怕这一两日就会问罪,事不宜迟,臣此刻就做安排,陛下您即刻便走。”
可朱南羡却摇头:“不妥。”
他如今无可托付,只有翟启光一人能全心信任,便道:“如今这客栈里的镇民都已认得我,我若随他们一起走,只怕半路就会露出马脚,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倒也罢了,只是……我令三人要托付于你,你借此计,先保他们平安。”
“另有三人?”
翟迪一愣,心中不免焦急,如今有谁的命,能比朱南羡的命更重要?
陛下若今日不走,之后只怕会九死一生。
他正要开口规劝,未曾想外间把守的亲随忽然叩门,低声道:“翟大人,客栈外,舒大人带着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