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歌听着有了不好的预感,抓紧了秋千索:“那你也不能强迫我啊。”
“跟木歌讲道理木歌就要赶我走,也不跟我走。”亚当话里透着几分委屈:“你哪里都不要去,在上面想一想。”
片刻之后亚当挥动翅膀落在地上,放木歌一人在秋千上坐着:“在人类社会,弱者会臣服于强者,对吗?”
木歌俯视着他:亚当眼里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他真的这么想。
“那是野蛮人的做法,仁者会让人自愿臣服。”
“我不是人,木歌不用把我当人看。”
“亚当…………”木歌发现自己的话术对他没有用,亚当好像能看穿他在想什么。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亚当和他之间的某些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能放我下去说吗?”
“不能。”亚当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圆床,“等我睡醒,要听你说。”
木歌这下犯起了愁:亚当似乎是不准备让步了,这个位置的秋千,摄像头的角度不转上来根本看不到,他呼救都没人知道。亚当还准备放他一个人在上面自己去睡觉?
虽然他坐在木板上没什么事,可这个高度一点都不能马虎。
木歌把衬衣脱了下来当做绑带,把左手腕束在了秋千的吊索上。这样至少他在睡着的时候不会滚到地上去。亚当这种幼稚的小学生做法彻底激怒了他,木歌寻思着他既然听了就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能撒谎?他想听他说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整天说喜欢说爱就可以了?
承诺如果不兑现,那就不能叫承诺……木歌一时不知道怎样是对他负责。
亚当已经蜷缩在圆床上睡了过去,身体缩成了一团,显得很没安全感。木歌对他是又怜又爱,还有不少的气。扪心自问,亚当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几乎所有位置,他真能放开?
他不喜欢看到an拥有亚当的翅膀,更不想自己输给他。木歌明白自己这是嫉妒,而让他不甘心的又何止是这个。亚当的翅膀变色,会不会和an的翅膀有关?他亲口说的有了伴侣才会变色,可现在变色的还有an。
木歌坐在秋千上,悬着一双长腿,想着这个高度跳下去一了百了亚当会不会后悔?片刻之后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太可笑,可笑到了把自己默许成了亚当最重要的人。他只要跨出这一步,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他和亚当必定有个让人害怕的结局。
半个小时过去,木歌在秋千上已经换了个姿势,秋千索一头缠着手,一头缠着脚,整个人躺在了十米高空的木板上。他犹豫着要喊亚当,又气他能在下边呼呼大睡,不想理他。
亚当的房间里忽然多了一股陌生的味道。木歌原本面向着房顶,这时候撑起了上身往下看。
an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中央,那个不同于亚当身上的味道随着翅膀的扰动窜到了木歌的鼻腔里。他未注意到自己的嗅觉的极大变化,呼吸变得断断续续。
an看上去比前几天的气色好了,背上那对金属的支撑架换成了小一号的,似乎预示着他正在痊愈。木歌心中不安,an这时候来做什么?他会不会对亚当不利?
受制于自己没有翅膀的弱势,木歌抓着吊索没有出声。如果让an知道他在上边,或许会趁机攻击他。这个时候还是藏着比较好,木歌屏息凝神,希望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an走到亚当床边,十分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会儿。或许是确定了木歌没在,慢慢在亚当床边坐了下来。木歌握着吊索的手忽然抓紧了,他不想an接近亚当。他在十米高空都闻到了an的味道,难道亚当闻不到?既然闻到了,还躺在床上睡就不合情理。木歌心里虽然这般想,可也不能确定亚当一定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