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思齐……”李光裕道:“算起来,他应该是你大舅家的表哥。”盈若哦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多了个表哥而表现出多少的兴奋来。李思齐嘴里的妹妹想来就是她的表姐妹了。那么本着同性不通婚的原则,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钟情一说了。想通了这一点儿,盈若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心里却有些懊恼。她刚刚对李光裕的情绪明显的不对劲啊!她以为自己会是个大女人,像独占欲、嫉妒心之类的东西应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才对。可是现在,她还真是把李光裕当朋友,怎么就生出了患得患失的心来了呢?莫不是她最近太闲了。开春了,她也是时候把种花生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一顿饭很快的吃完,整个过程中,也就盈若和岳老夫人有点互动。回到榆树胡同的时候,已经日偏西天了。褚兹九跟谢氏说起李思齐的时候,谢氏在呆怔之后,眼中是迅速蓄积了眼泪的。“他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已经长成大人了吗?也不知定了亲事没有。或许已经成亲了呢!”盈若就断定,谢氏表现的再怎么痛恨从前,但对于曾经的亲人还是有一份眷恋和挂念的。为期十天的踢山门很快的结束了,除了第一天盈若激起的浪花比较大之外,余者并没有什么凸出的事情传出。而对于盈若的传言,自是很快的席卷了整个玉兰县的。大家比较关心的是盈若在三月三会考出什么成绩来。为此,玉兰县的地下赌坊里甚至还押了注。这一切盈若自然是不知的,她若知晓,定然会亲自去买自己赢的。盈若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每天定时往岳老夫人那里报到。对此,岳老夫人很是满意。私下里对林嬷嬷说:“不骄不躁,是个沉得住气的。那就好好栽培吧!”到了三月三这天,岳老夫人这次并没有前往,褚兹九也选择了在家闭门苦读。这两位之所以放心,是因为李光裕早早派人通知了,他会亲自送褚成若和盈若去陵山书院。谢氏亲自送兄妹俩出大门,褚巧若只是将盛了点心的小篮子交给了褚成若就缩回了西厢。褚成若小声的对盈若道:“大姐这两天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盈若道:“我以为就我觉得呢!等考完试,我问问。”李光裕一身天蓝色的袍子,长身玉立的站在马车旁,笔挺如竹,气质如松。自打上次后,虽然是邻居,盈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当着谢氏的面,礼貌的上前道谢,“有劳光裕哥哥了!”李光裕对谢氏行礼,等着小兄妹俩上了马车,便也跟了上去。马车晃晃悠悠的驶离了榆树胡同。“李大哥最近忙什么?这些天都没见着你。”褚成若率先开了口。李光裕道:“看书!说好了明年下场,总不能无功而返吧!”褚成若道:“李大哥不用紧张的,跟我爹这种大了你一倍的人一起考,纵使考不好,也没什么丢人的。”李光裕笑了笑,看向盈若,“盈盈儿,心里可是紧张?”盈若这才将低垂的头颅抬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不会!光裕哥哥加油!看书也不能太拼,注意劳逸结合啊!”“牙齿冒头了!”李光裕惊喜道。盈若用舌头舔了舔,“真的呢!”“别舔!”李光裕和褚成若异口同声的道。“舔了长歪牙!”褚成若抢着道。“哦!”不管有没有科学根据,盈若都赶忙闭紧了嘴巴。一路上,她这嘴巴就很少张开,光听褚成若和李光裕长谈阔论了。奇怪的是,对于褚成若霸占着李光裕,她竟是没生出丝毫不好的情绪来。莫不是自己那小心眼自动痊愈了。陵山书院的入学考试,就考两门,一是策论,一是算术。策论考的是良莠不齐,盈若就当是写了一篇议论文。至于算术,那就跟难不倒她了。哪怕是最后那道鸡鸭同笼的问题,于她来说都是游刃有余的。回程的马车上,褚成若因为还沉浸在考试题中,就显得有些沉默。李光裕这才有了跟盈若说话的机会。“嗯!看着胸有成竹的样子!”盈若笑笑,“光裕哥哥很希望我考上吗?”李光裕道:“因为你这次考试,整个玉兰县赌你输的有一千人,赌你赢的只有十人。我就是那十人中的一个,押了十两银子呢!”“啊?”盈若先楞后怒,“光裕哥哥怎么这样啊?”李光裕笑,“我不该赌你赢?还是不该赌?”眼睛瞪圆,腮帮子鼓着,这样子鲜活,才符合她的性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