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昭宁长公主却很有底气,清了清嗓子:“我们不过是换个地方打麻将,期间饮了一些酒水助兴罢了。你若不信,可以问章儿。”
谢琼微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方打断。
昭宁长公主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语调扬起:“且不说我们只是去打麻将,退一步而言,卿娘她夫君都没说什么哎!谢君回,你不会还要纠结此事吧?”
满肚子郁闷都说不出来的谢琼:“……”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良久,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好笑地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昭宁长公主,将人搂到怀中,恨恨地道出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话语。
“裴卿卿,实乃我一生之敌!”
听出对方揭过此事的意思,昭宁长公主只掩口笑个不停。
车内的动静隐约传到外头,谢青章听见之后,想起与孟桑的新婚夜之约,唇角也不由翘了翘。
与此同时,孟宅之中。
孟知味牵着裴卿卿去到东厢房,接过婢子递上来的干净胡服、热水盆和帕子之后,先是让她们退下,亲手合上屋门,随后才亲自帮着裴卿卿换下一身带有酒气的衣裳。
裴卿卿心中略有些发虚,面上却还装着镇定,任由孟知味施为。
等到衣裳穿好,孟知味帮自家夫人系上腰间革带,然后才抬眸与之对望,笑意变淡,幽幽开口:“是为夫年老色衰,没有南风馆的伎人年轻俊美?”
“还是夫人与我相伴多年,已经腻了我这无趣的性子?”
裴卿卿一哽,心中暗叹。
果然,她家夫君方才对外只是装样子,显然打算好了憋到现在,准备在人后追责呢!
裴卿卿轻咳一声,心虚道:“这不是想着桑桑要与修远成婚,加上昭宁催得紧,所以带着桑桑出去散心嘛。”
“你放心,我们没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
孟知味倾身过去,语调又低了些许:“是,是没去什么放诞之处,你们必然是去了竹生的馆子。”
裴卿卿飞快眨眼,从对方话里听出一丝陈年醋味,立马撇清关系:“长安城的南风馆唯有他那儿清净,可不是特意要去的!”
话音一落,孟知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为夫晓得,比起那竹生,夫人定然是更喜欢我的。”
纵使已经老夫老妻许多年,甚至两人女儿都已经十八岁了,裴卿卿依旧经不住孟知味私下对她才会表露出的这副模样,从脖子到耳垂,俱都泛出红意。
然而即便她心跳如鼓,对方却依旧纠缠不停,俯身更低。他吐字时带出的一股股气,甚至会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耳垂。
“对吧,姐姐?”
此声一出,裴卿卿立马溃不成军,羞恼地瞪向对方:“老不正经!”
然而,这话却惹来一连串从孟知味喉咙深处冒出的闷笑声,她的腰肢也被对方牢牢搂住,耳边尽是自家夫君乘胜追击的低哄。
“我在家中等你与桑桑回来,双眼盯着大门都不敢挪。明明眼下时节正好,日头正暖,整个人却仿佛在历经冬日寒霜,心中实在苦得很。”
“他们会的那些技艺,我也都学了一些。无论夫人想看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往后就别去南风馆了,多瞧瞧我吧……夫人?卿卿?”
“……姐姐?”这一声是含着笑的。
“好了好了,再不去了!”裴卿卿恼羞成怒,“不就是比你早生几个月,当年哄着你喊‘姐姐’嘛!偏你一直惦记着,一起坏心眼就喊这称呼,榻上也喊个没完……”
“孟知味!真该让女儿瞧瞧你这不正经的样子!”
孟知味手上收得更紧一些,只搂着裴卿卿低笑出声。
屋外,孟桑挥手示意婢子们离得更远些,自己端着手中的醒酒汤,悄无声息地离开。
走了没几步,听见从里间传出自家阿娘的“怒喝”与阿耶的笑声,孟桑一边偷偷地憋笑,一边缩脖子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
噫!
阿耶又在逗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