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朝脸臭得像放了三年的烂鱼,徐初檀关切问道:“郎君怎么了?那小崽子不认错吗?”
莫看徐初檀现在温柔小意、情绪平和,其实方才闻朝还没回来时,她就已经和翠露丹霜一人一句地痛快骂了大郎一遍。
“认了,是许氏婆媳在背后嚼你舌根被大郎听见……大郎和许氏按家法处置,许夫人的话,便只能由父亲亲自抉择。”
徐初檀闷闷不乐地替闻朝盛了碗粥,“辛苦郎君替我跑一趟了,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檀娘,你受苦了。”闻朝接过碗,坐在了床边。
徐初檀扬唇一笑,伸手搂着闻朝的脖颈,靠在他怀里乐呵,“你知道体恤我,那便是好的……”
闻朝盯着徐初檀的发顶,眼里流露出些许温柔——这是他在威宁侯府里最亲近的人。
……
徐初檀忙活一日又受了惊吓,陪着闻朝用过晚膳后便犯起了困。
闻朝看她躺在被窝里慢慢合上双眼后便去浴房里稍作擦洗。
料想徐初檀兴许已经睡着,闻朝回房后便放轻了脚步,生怕一个不察将徐初檀吵醒了。
正当他要灭掉蜡烛时,一颗脑袋从红色纱帐中探了出来。
徐初檀,“先别熄灯!”
闻朝见徐初檀双目炯炯有神,便就听她的。
“不是说困了,怎么还不睡?”闻朝走到床边,拉开纱帐,掀开被子,查看徐初檀伤处的情况。
伤处还有些红肿泛黄。
“唔……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呢……”徐初檀歪着脑袋,盯着闻朝看。
闻朝身子一僵,“你该睡了。”
徐初檀瞪他,“不要岔开话题。”
闻朝,“……”
徐初檀朝他那儿挪了挪,不着粉黛的漂亮小脸凑在他面前,一个劲儿地哄他,“都说笑一笑十年少,你笑个半下,就和我一般年岁了!”
这女郎的想法总是神奇得过分,闻朝捏了捏她饱满的脸颊,眼里满是无奈。
“你不知道,我的腿还痛着呢!”
闻朝,“找点药给你用?”
“你笑一个我就不痛啦!”
闻朝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痛快快受了这一刑。
在徐初檀的注视下,闻朝努力地抬了抬常年绷紧的嘴角。
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滑稽模样,徐初檀当即笑倒在了闻朝的怀里。
逗,实在是太逗了。
哪有人笑得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虽然这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