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试着把衬衫从她的小手里拽出来,也不知道她都生着病、睡着了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愣是不肯松手,他只好由她拽着,从站立扶着她的后背到侧坐在床上抱着她。
好像在哄小孩子睡觉。
等她终于沉沉地睡去,米霍克也不打算再把丝黛拉转移回她自己的房间了,轻轻把她放在被窝里盖好被子,然后才一个人去厨房重新把咖喱热一热,独自吃了晚餐。
丝黛拉只觉得头有些晕,脑袋昏昏沉沉的,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外面天还没亮,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后知后觉地,她发现这里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等等,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记得明明自己是在做咖喱,然后要等米霍克回来吃晚饭来着,突然感觉头晕发热、还有点累,就打算先趴在餐桌上休息一会儿。
然而后面这些好像全都没有发生。
然后自己就躺在床上了,完全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还是米霍克的床上——又是。
丝黛拉扶着脑袋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很沉、根本就坐不起来,她只能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四柱床的顶垂下来的帷帐。
自己生病了,被米霍克送了回来,她现在的大脑也只能分析出这两件事。
她好像做了很诡异但又模糊不清的梦。
梦里有人安抚了她,还给她喂了水,最后耐心地抱着她哄她入睡。
然而联想到自己是如何到米霍克的床上这件事时,丝黛拉的脸色白了一下。
她慢慢、慢慢扭头,最后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只剩下一个杯底的水的玻璃杯,还有一板只吃了一粒的药。
或许……可能……那不是梦。
丝黛拉惊恐地一下子摸上了自己的嘴唇,她、她不会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把世界第一大剑豪给非礼了吧!
一想到这儿,原本就体力不支的丝黛拉一下子就闭上眼睛重新倒在枕头上,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从被窝里伸出手,丝黛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已经是冰冰凉了,身上也出了汗,应该不发烧了,出了头有点晕以外,其他的症状也消退不见。
可是她完全不想醒来,甚至认为自己还是睡死过去比较好。
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提醒她饿了,但现在连吃饭也叫不动她了,丝黛拉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愿面对醒着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
她心里一惊,正要起身看一眼,来者已经推门进来了,顿时,女人的目光变得视死如归。
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米霍克端着一小碗粥走了进来,看见丝黛拉醒了,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直接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态度十分自然地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嗯,已经不发热了,”他神色自若地说,“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丝黛拉探究中带着些怀疑的看向黑发男人,他表现的很正常。
不像是……被人非礼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