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和马尔科隔着老远,不约而同地咧了下嘴,丝黛拉当海军的时候被她追着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多闲聊两句也要生气,像个一点就炸的小炮仗。雷利挑挑眉,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毕竟是以前是小公主,哪怕是少将的时候也是那群海军手心里捧大的,女孩子还是脾气大点的好,太温柔了容易叫人欺负。
泽法欣慰地点点头,就是要有这样的气势才对,对待海贼就要毫不留情,如果丝黛拉能对平时那些总围着她出现的海贼也同样绝情就好了。库赞挠挠头望天,还真的没变啊。萨卡斯基则是皱眉看着那个海贼船长,还是打太轻了。
不过人人都没有忽略那转瞬即逝的威慑气息,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次,她总该有点自保的手段,或许只不过是不愿意叫他们这些‘外人’知道。这种气息非常强大、却不是已知霸气的任何一种,如果持续释放的话,效果可能堪比霸王色。
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自己好像忘记某件重要事情的感觉。
无论是她变蓝的双眸、病弱的身体、隐藏的实力,都令他们本能地感到不安。梦境中那些大段的空白,一定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没能想起来——到底是什么在阻止他们想起来什么?
丝黛拉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多到一大半都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前世’?
每一次,他们的前世都是大致相同的,唯独不同的就只有丝黛拉的身世和经历,这到底是某种特殊且未知的果实能力导致的、还是什么别的?
但她现在又失忆,不仅忘记了前世,这辈子的也记不清了,一问三不知。
贝克曼下意识紧蹙眉头,刚刚就在丝黛拉动手的时候,他看清了她的眼神。令他无端想起她是人鱼的时候,瞒着香克斯对海贼下手却被他发现的那次。
当时,她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
现在,她再一次露出了和当时几乎一模一样冷酷残忍、阴鸷黑暗的目光,哪怕是最黑暗无光的海底峡谷也没有这样寒冷刺骨、黑泥一般的眼神,虽然只有一刹那就被隐藏起来,可是太像了。但这一次她成功地掌控了这种冲动——她是真的对那个海贼动了杀心,不过很快无意识地察觉到太多强者在身边,她小心谨慎地把自己藏好了。
比起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贝克曼更想知道的是,她这一次是如何学会控制自己的?如何……学会这种忍耐?
右手的阵阵肿胀疼痛一下子惊醒了丝黛拉,她后退半步,似乎是有些惊讶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坚毅冷硬,也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海贼船长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他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慢慢放下左手,露出左脸上鲜红的掌印。
“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谁在乎你是谁?”丝黛拉轻飘飘地说,像是在随意伸手弹掉衣服上沾着的灰尘,眼睛一转、刁钻讥讽道,“打你又怎么了?”
米霍克带着些惊讶、也十分好奇地打量丝黛拉,除去她是海军的时候,他从没见过她露出带刺的一面,也可能是她不会向他展露这样的自己。
不过,倒是也挺可爱——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从来不讲理,随手一刀把船砍成两半也就砍了,对面只能自认倒霉。
“丝黛拉小姐,您没事吧?”
见这边发生冲突,一群警卫通过总控制中心由田中先生用对讲机通知赶来了这里,警卫迅速把惹事的海贼制服了,领队慌忙跑过来向丝黛拉确认。
粉发女人看了发红的手掌一眼,皱眉随意甩了甩,不在乎道:“我没事。”她抬眼看向依旧不服气的海贼船长,抬起下巴高傲地说,“把他带下去!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凭什么——”船长不满地挣扎,可警卫们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压着他不让他乱动。
黄金城整座城市都由黄金打造,为了不让游客随意敲掉黄金带走,安置了大量电话虫监控,安保系统也十分健全,甚至很多新世界的海贼在海上混不下去了、又没面子回到四海,便来grand·tero号上充当打手,专门对付那些喝多了酒耍酒疯、赌博输不起之后闹事的客人。
警卫队长气势十足地对他说:“丝黛拉小姐在grand·tero号上地位和国王是同等的!这是泰佐洛大人本人的命令,丝黛拉小姐的话在这里就是法律!”
几秒钟寂静之后,围观的人们立刻开始窃窃私语——首先一部分人根本没认出来她是阿月的演员,毕竟发色不同,还以为真如这海贼说的、她是国王的情人。其次,丝黛拉小姐在这里居然地位如此之高,她和泰佐洛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可又从未听说过泰佐洛正式结婚的,也没听说过丝黛拉小姐是已婚人士,不然世经社一定会大肆报道。
而男人是绝对不会给情人如此大的权力的。
这伙海贼被压下去之后,丝黛拉才转过身面对这个高瘦的女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慢慢收敛起来,恢复平常的温和,轻声道:“好了,这回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布蕾警惕地扫一眼黄猿,上前来客气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丝黛拉小姐,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请务必让我对您表达感激之情。”
波鲁萨利诺皮笑肉不笑地说:“嗯~~还真是幸运啊,夏洛特·布蕾,能得到丝黛拉酱的帮助。”
他特意加重了她的姓氏和名称,生怕别人听不清一样,名字一顿一顿拖长了按照音节念成了‘布鲁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