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开眼抬头看了一眼,看清是波鲁萨利诺之后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蜷缩回去。
库赞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肚子疼?”
波鲁萨利诺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丝黛拉酱是女孩子捏。”
库赞更不明白了:?
倒是萨卡斯基愣了一下之后猛地反应过来,但在昏暗的环境下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突然有些变红了。
不过他依然开口道:“让我来吧。”
波鲁萨利诺迟疑一下,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留下萨卡斯基在帐篷里陪丝黛拉之后,波鲁萨利诺立刻开始收拾营地里的东西,他把其中一个背包扔给库赞:“我们两个要先走了。”
库赞还是什么都没翻译过来的状态:“……哈?就我们两个?”
波鲁萨利诺头也不抬地说:“对,我们两个先到地面上申请物资。”
“什么物资?”
收拾东西的男人动作终于停下:“嘛,毕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
库赞:??
“我们已经在外面快要整整一个月了捏,俗话说,女孩子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波鲁萨利诺心里暗暗啧了一声,“但是我们现在手头什么需要的东西都没有,到时候会变得很麻烦的。”
库赞终于恍然大悟,一下子变得磕巴起来:“哦、哦,原来是这样。”
他从来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不对,波鲁萨利诺是怎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的?但身为男性,这个东西从来不在他思考的系统中,大概因为教官也都是男性,而全体学员中只有丝黛拉一个女性,所以才会忘记在岛上投放这种女性必备的物资了吧?
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会变得麻烦,但看波鲁萨利诺这么着急要离开的样子,大概事情真的挺严重的——这一个月来就没见他着急过。
波鲁萨利诺眉头紧皱,就不说别人了,这里连泽法老师都不记得这种事情?按照常理来说,这都三周多过去了,丝黛拉应该使用了什么非常规手段来规避,但因为下水失温刺激才导致突然开始腹痛。
萨卡斯基和库赞这两个家伙都完全不明白,但是一个月以来他都对丝黛拉千叮万嘱,一定要注意卫生,而且必须要用干净的水,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嫌麻烦,需要的时候一定开口,毕竟生理结构的差异在,女性对卫生的要求会更高一些。
万一真的因为冰水刺激导致她来了月事,肯定不能用什么别的东西随便对付的,这是在野外、没有办法保证消毒干净,万一因此感染或者落下病根就真的不好了。所以他必须先离开到地面上提前拿到东西,拉上库赞是因为中途要路过几处需要趟水的地方,两个人至少还能有个照应。
丝黛拉一直半梦半醒,不停在做梦,最开始是梦到自己一直在冰天雪地里走路,然后又到自己突然躺在床上抱着一个暖炉,而且是非常大号的暖炉。
渐渐的,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冷了,冰凉的四肢也渐渐有了温度。
意识再次回到身体里时,她发现自己被什么人抱在怀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她很不习惯,丝黛拉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准备要攻击。
但那人用手握住了她的拳头、接下了她的攻击,头顶传来有些暗哑的声音:“是我。”
丝黛拉眨眨双眼,在黑暗中反应了一下,才认出这是萨卡斯基的声音,慢慢的,一丝熟悉的、淡淡的‘温泉的气味’涌入她的鼻子里。
萨卡斯基的手比她大很多,很热,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能感觉到惊人的热量传递过来。丝黛拉这回才反应过来,她的肩膀轻松地被萨卡斯基一条手臂揽在怀里,而她就趴在他一侧胸膛处——他身上异常暖和。
她呆呆地想,怪不得自己会梦见抱着大号暖炉。
见她的拳头不再用力、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可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萨卡斯基解释道:“抱歉,你失温了,这是最快让你恢复的办法了。”
他松开她的拳头,然后把手重新放在之前一直捂着的她的小腹上。
小腹处一抽一抽的疼痛提醒着丝黛拉入睡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萨卡斯基的手放上去之后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渐渐的让那处不再那么疼痛难耐。
丝黛拉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谢谢你,萨卡斯基。”
头顶的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被人抱着的感觉有些奇怪,她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在黑暗的环境下时间久了,她又慢慢适应了这一切,逐渐放松下来。
丝黛拉的双手最开始还虚握成拳,但又开始变得冰凉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贴在萨卡斯基的胸膛上,不得不说,这确实很见效。
她呆呆地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盯着虚空的某处发呆。奇怪的是,这种安静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不自在,反而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再休息一会儿,等你体力彻底恢复之后再上路。”男人在他头顶说。
见他并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丝黛拉从善如流地重新闭上双眼,甚至蹭蹭还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
等怀里的女人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萨卡斯基一直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慢慢放松。他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反而紧张的要死,这可是他人生将近三十年来第一次抱女人。
她的身子和他硬邦邦的身体一点都不一样,是柔软的,体型差让她在他怀里时只有那么小小一团,他都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把她弄坏了。但又想到丝黛拉和他们一样很强,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