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衡嘴角一抽。谁是她叔叔,她跟纪意远有一毛钱关系吗?
当下又不好发作,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沈宁心底冷冷一哼。
迎宾小姐一直为他们按着电梯,等他们过来也跟着走了进去,按下楼层按钮。
电梯里沈宁歉意对纪意远道:“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儿,我们也才刚到一会。”
纪聿衡靠在镜面上瞪着沈宁裸露一大片的背部,眯着眼,有种伸手想挡住她没衣服穿的地方的冲动。
出了电梯,纪意远对叔叔作了个求饶的姿势,“七叔,柯天真也在,就在她强烈要求我把你叫来的。”
沈宁一听,眯了眯眼,有状况。
纪聿衡淡淡道:“她在不在关我什么事?”
纪意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外边的侍者推开了门,比走廊更低的冷气扑面而来。
纪聿衡走进去,一面把自己外套脱了一面交待道:“把冷气调低点。”
这回轮到沈宁嘴角抽搐了。这险恶的用心。
☆、
闪烁的霓光灯下的套房里已有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喝酒聊天,唱歌掷骰了,对门口的动向先是没留意,但看清来人后,个个都站了起来。叫“七叔”的此起彼伏。
纪聿衡在老小辈面前都吃得开,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纪聿衡简直就是玩的祖宗,是他们崇拜的偶像。
惟有一个花似的少女轻盈地扑到纪聿衡身边,揽着他的手臂叫了一声“阿衡”。
正是纪意远的发小柯天真。
沈宁笑容不变,耳根子却有些刺痒。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连叔叔也不叫。
纪聿衡对辈分这种东西完全不在意,因此柯天真什么时候开始叫他“阿衡”他也不过置之一笑。这会儿他拉开她的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
“阿衡,我好想你。”柯天真娇嗲地道。
“七叔,您来了!快请里边坐!”一个胖小伙子让人让开一条道儿。
“我家大侄子有请,我好歹也要来坐坐,你们玩你们的,别管我。”纪聿衡笑着,绅士地让女士优先。
沈宁听得稀罕极了,身为皇帝的东聿衡从不会说这些场面话,乍一听还真新鲜。
大家也发现了沈宁这个新鲜面孔,知道她是纪意远这两天一直念叨着的人物,可是看她这头发与这身打扮,与他夸赞的什么东方神韵的神秘气质不符啊。
沈宁之所以穿着背心热裤赴约,是因为心情转好后她的想法也豁然开朗,突然发现自己好多年没穿过短袖短裤,与男性友人一齐唱歌喝酒了!于是登峰造极的她穿了家中最清凉的衣服出来——要是自己有露脐装,她肯定也把它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