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朝一直在等楚恒。身后,传来悉悉索索之声,她以为是楚恒回来了,回头看去,是一群黑衣人。她站起身,往后退,“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为首一人眯眼挥手,“上。”后面人朝着谢朝朝冲过去,手里武器发出刺眼的寒光,眼看要冲过来,不远处钻出几个人,与他们对打在一起。龙伯出现,护送谢朝朝,“撤。”她不敢耽误,紧跟其上,四周黑暗中纷纷走出一群黑衣人将二人围在中间,一人冷声开口。“早就猜测凤厥身边的最强守卫龙行天没死,一直在暗中躲避,主子聪明,今天一诈就诈出来了。”龙伯伸出手保护身后谢朝朝,咬牙,“我根本不用躲,是你家主子压根不敢承认我还活着吧?是在怕什么呢?懦夫。”“懦夫?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反正今夜你和你身后的女人,一个也跑不了。”所有人冲过来,龙伯老了,还受过很重的伤,压根不是他们对手,一打百,败落下风,他回头大喊,“跑!去人多的地方!去楚恒身边!”谢朝朝担心龙伯,但也知道自己的命最重要。只要自己还活着,这仇注定能报!她点头,拎着裙摆往后跑,身后黑衣人发现追出去。越跑越偏僻,黑夜里谢朝朝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钻进鸡笼的草垛后面躲避身形,不断祈祷有人能发现自己。黑衣人跟丢,纷纷站定脚步询问,分批去找人。谢朝朝捂着嘴,屏住呼吸。不知到底等了多久,谢朝朝偷偷往外看,发现头顶的草垛上站着一只红眼,白毛的鸽子,一人一鸟看了好久,那鸽子扑腾扑腾飞了。谢朝朝回过神来,心想完了。她从草垛后面跳出来,准备转换阵地,却听到后面传来几道脚步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拔下母亲的玉簪放在脖子上。眨眼间,几道身影从后面跑来,为首一人,正是楚恒。他睁大眼,“别!是我!”谢朝朝看到他,松了口气,放下手臂,跌坐在地上,楚恒快步跑过来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心跳如鼓,力道逐渐缩紧加重。他怕谢朝朝真的离开自己。他怕不是自己,谢朝朝就会一簪刺死自己。他怕还没等说出真相来,就要一命两隔。“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要死,你要相信我会找到你,我会救你,朝朝……”谢朝朝仰着头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双眼木讷盯着天上的圆月,这一声朝朝让她想到自己做的梦,梦里那人也是这样唤自己。一句一句‘朝朝!谢朝朝!你别死!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可她觉得,那人应该不是楚恒。她与楚恒,从未见过。回过神来,发现那只红眼白毛的鸽子歪着头盯着自己,站在小笛子肩膀上。她问,“你怎么进来了?”小笛子抿唇,“臭老头带我进来的,让我帮他完成一件事,他就给我买好吃的。”“龙伯呢?”谢朝朝又问。“不知道。”小笛子摇头,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粒松子交给鸽子,摸摸它锃亮的毛,“去找人。”鸽子叼着松子,扑腾扑腾又飞了。谢朝朝闻着楚恒身上好闻的味道,小手轻拍他的后背,“没事,我还活着。”“我带你出去,以后再也不进皇宫。”他起身,颤抖着手,打横抱起谢朝朝。谢朝朝惊呼一声,“我怕龙伯出事,有你在,宫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我先去找他。”楚恒回头看小笛子,“把我腰上的玉佩拿下来,去找我父亲,偷偷告诉他所有事,去救龙伯。”小笛子本想拒绝,但想这是谢朝朝也想要办的,只好嘟着嘴点头,“哦。”楚恒表情稍微缓和,安慰他,“放心,事情完成,我答应你一件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踩我底线就行。”这句话真说到小笛子心坎里了,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真的?任何一件事?”“任何。”“好!”他快速把楚恒玉佩拿下来,吹了声口哨,从天上飞来了一只红眼黑毛的鸽子,摸摸毛,让其前面带路,飞快跑开。谢朝朝瘫软在楚恒怀里,随着颠簸,而出了宫,坐上了马车,一路往将军府去。从始自终,楚恒就没松开谢朝朝。把她牢牢搂在怀里,下巴靠在她头上,盯着那枚被谢朝朝握在手里,准备自缢的簪子,伸手拿下来查看,隐隐眼熟。谢朝朝感受到,却没动。她觉得躺在楚恒怀里,有种莫须有的安全感,“认识?”“见过。”“哪里?”“忘了。”见谢朝朝像只小猫一样动了动脑袋,楚恒心软得一塌糊涂,摩挲玉簪,柔声问,“是……你最重要的人给你的吗?”“嗯。”谢朝朝说:“很重要,是我娘。”楚恒松了口气,把玉簪戴回她头上,抱着她,“娘一定是个美人,你不像你爹,不刻薄。”谢朝朝轻声笑,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目光盯着随着车帘颠簸而上下晃动的夜景,“很小的时候,我娘就离开了我,我不太记得她的样子。”“对不起。”谢朝朝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是三岁孩子,没有母亲活不下去。”“我有些困了,睡一觉,马车停了,把我叫醒就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在他怀里熟熟睡去。楚恒低头,借着月色,打量她的脸,不放过一分一毫,渐渐,低下头,与她的唇只离几毫米,却又慢慢抬头,再次牢牢把她抱在怀里,恨不能揉进身体。今天,他差点失去了她。凶手会是谁?他必须调查清楚。是边关人,他会踏平边关,是皇上的人,他定会让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翌日。谢朝朝醒来已经是晌午。佩儿端来饭菜,看她睁开眼,笑得眉眼弯弯,眼含热泪。“夫人,你终于醒了。”谢朝朝艰难起身,浑身酸痛。“昨天我和楚公子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重生换亲,这少主母她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