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重新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渐渐变小的雪花,剧痛的喉咙里涌出血液来,他因此咳醒了。
卢修斯浑身颤抖地坐起来,不知为何身体里仿佛再度充满力量,莫非是灵性自然恢复后重新激活了“殊死一搏”么?
他重新站起身,赫然现头脑也变得异常的清醒。
“呼。”
卢修斯忍不住的心情愉悦,继续迈步向前走,脑海里很快浮现出新的念头,那时候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回去呢?
就在佣兵团的人全部死去后,他又回到那座逃离了的城市。
佣兵团的人都死了,当时的卢修斯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整日整夜都浑浑噩噩的度日,挥霍佣兵团的遗产,最终成为一个令人厌恶的酒鬼。
凡是见到的人都会绕道走,他浑身散恶臭,每天都醉得厉害,甚至都无力再拿起剑。
终于有一天,那个卑劣的男人重新回想起温柔美丽的女人,自私的家伙想要回去得到对方的怜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慰藉,也足以令他重新感到安心。
只是他根本没有再见到她,而是在屋外窥伺时看到一个瘦弱生病的木讷男孩。
他就像是某种柔弱的小动物,瘦弱,幼小,甚至可以说是很令人不安的生命,生怕随便什么东西的恶意就能将他轻易摧毁。
只是下个瞬间,卢修斯就意识到了那是自己的儿子。
他谨慎地打听清楚后确定了这点,也得知了男孩的名字是拜恩,意思是智慧与警示的鸟儿“渡鸦”。
卢修斯久违地重新洗了澡,刮了胡子,随后再次来到那家门口,想要敲门和对方相认却犹豫起来。
拜恩,肯定很厌恶自己吧。于是他心生害怕,来回数次都没有进入家门,不断思考是否一走了之,却又完全放心不下来。
暗中观察后,卢修斯便现那个男孩怯懦地厉害,如果不是邻居们的主动接济恐怕会自闭地把自己饿死。
怎么会有如此弱小又如此愚蠢的生命啊!
直到有一天,勉强独自生活的拜恩彻底病倒了。
卢修斯顾不上更多的东西,只能立即闯进屋子里悉心照顾昏睡过去的儿子,同时不断自责自己的懦弱。
直到那个男孩醒来之后看向他,不假思索地问出一句话。
“你是我的父亲么?”
他沉默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嗯,我是你的父亲。”
男孩天真的眼睛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惊喜,委屈,不安,最后怯懦地低声问道:
“你还会走么?”
“我会,但是也会带上伱。”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轻轻抚摸男孩的头,心里突然再也不恐惧某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