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小心看到的。”喻兼而说。
傅椎祁沉默了一小会儿,略微地放松了一些。喻兼而看到过,却还是没有为此不要他,那可能就是接受了。
但他还是想解释:“陶沛不是我的生父。我和傅人杰关系不好,但我确实是他儿子。”
喻兼而“哦”了一声,突然拱了拱脑袋,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清澈,问:“傅哥,你很在意这个吗?你刚刚一直都是在为了这件事紧张吗?”
傅椎祁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喻兼而不太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啊?”
“……我、我……”傅椎祁不知道怎么说,嗫嚅了一阵,什么都没说出来。
喻兼而便知道了他的心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傅椎祁听到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忐忑地观察他的神态反应。
“我不认为父母和孩子必须一体,所以我理解不了为什么你过于在意这点。”喻兼而看着傅椎祁的眼睛,缓慢而认真地说,“我爸爸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我不会否认他和我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自卑,他是我的父亲,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而已,其他什么意义都没有。”
“可是……”
喻兼而打断他的话:“傅哥,我评断一个人,是评断他本人的品格,也许每个人的品格多少会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可还是以本人为主体,也可以选择不受那样的禁锢。”
傅椎祁将他的这番话在心中反复咀嚼,眼睛舍不得离开,直勾勾地看着,而喻兼而不怕他看,一直坦然地与他对视,还带有几分抚慰,浅灰色的眼珠如同晶莹的水晶透彻,傅椎祁觉得自己好像被这样的目光看透了,与此同时自己坠入了这目光当中,仿佛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柔软的梦境。
“……”
傅椎祁试图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只是眼中发酸。
最终,他竟如同一个幼童般,仿佛告状似的,委屈无比地对喻兼而说:“可是他们都不这么想……”
“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如果别人的目光是错误的,那有什么理由要为此难过呢?”喻兼而说。
“……”
傅椎祁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再度抱紧了喻兼而,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和安全。
……
隔天去医院详细检查过后,给喻兼而换了新的石膏,说伤愈合的情况非常理想。
回酒店的路上,喻兼而问傅椎祁还有几天差要出,傅椎祁说差是没几天了,但考虑到喻兼而腿脚不便,不然一直住在这边,等腿彻底好了再长途跋涉。最近几天没有私人飞机给他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