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赌傅椎祁不会真的那么做。
如果赌输了,那也只能对喻利知说一句sorry了。一句不够说两句。
两句还不够的话,那他就要反过来问一问喻利知,都这么久了,都经历过一次濒临破产,怎么还不会趁着没事的时候居安思危进行风险规划。
傅椎祁看那倔强的小模样怪可爱的,又想捏一把,手直发痒,可这不是好时机,他只能憋着,憋得越发恼羞,嘴硬道:“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你就随便我?”
“知道。”喻兼而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你这行为太不讲信用了,但是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我要告诉你,这只会令我更加讨厌你,而不会为此被你威胁到。”
虽然傅椎祁心里一直都怀疑喻兼而讨厌自己,可此刻听他明明白白地这么说出来,还是很难受,根本受不了这刺激,咬着牙,沉声道:“喻利知他老婆刚生了孩子,他们家要是出事儿了,那小孩儿就喝西北风去吧!”
用喻利知捆绑不了喻兼而,他就换个对象。
喻兼而却不吃这套,怼回来:“又不是我的小孩,你跟我说干什么?”
傅椎祁震惊道:“那你之前那么帮喻利知干什么?”他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狐疑地盯着喻兼而的脸,试图看出破绽,“你是不是虚张声势呢?你不在乎他们的话,一开始就没必要帮。”
喻兼而再度语塞。
也不是说完全不在乎喻利知一家,但是一开始答应喻利知那荒谬的提议,原因是很多的。
一来是舒雅怀孕了,孕妇是很虚弱的,受不了刺激;二来,舒鹫需要资源治疗;三来,虽然有前面两条权衡,但他当时其实还是打算拒绝的,可喻利知一开口说对方是傅椎祁,他就……就可耻地动摇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中国的古人确实很有智慧!
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跳下去,让自己和白月光陷入了没有未来的、不堪的死局之中。无奈现实不是游戏,不能读档重来,只能及时止损。
傅椎祁看到喻兼而那瞬间的犹豫之色,会错了意,以为他确实很在意喻利知,一边觉得他傻,一边越发觉得小家伙单纯善良,心又软了下来。这年头这样的小傻子不多了。
他叹了声气,放软声音哄道:“好了,别闹了,是傅哥不好,昨晚正好有事儿,喝了点酒。以后再不那样了,好不好?别吵了,医院里人这么多,给人听到了当笑话。”
喻兼而觉得这已经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场笑话了,正要和傅椎祁继续说明白,话到嘴边却改了:“傅哥,我想休息。”
他估计自己这一时半会儿是跟傅椎祁说不明白的,主要是傅椎祁整个人都不明白,那就还是别车轱辘了,不如先虚与委蛇,集中精神好好养伤,等腿好了拿了护照就跑。
这很明显是不想和自己说话,所以在敷衍。傅椎祁一眼看穿,极为不爽,马上冷声拆穿:“你刚醒。”
谁会在伤者说想休息的时候拆对方的台啊?喻兼而更讨厌他了,忍耐着说:“可是我睡觉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我做了好多噩梦,没睡好。”
傅椎祁:“……”
很好,已经彻底上房揭瓦,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算了,估计是腿真的很疼吧,打这么厚石膏呢。
做戏做全套,虽然刚醒,但喻兼而决定继续睡。他就不信傅椎祁能耐住性子一直坐在这里盯着他看,等傅椎祁无聊走开了他再醒。
喻兼而刚安详地躺回去,傅椎祁就说:“别装了,起来,我给你弄水刷牙洗脸,吃点早饭。想吃什么?”
喻兼而睁开眼睛看他,客气地说:“谢谢你,傅先生,但是我有护工。”
傅椎祁再度被他气笑。行,都成“傅先生”了。怎么不叫傅总傅二少呢?
但傅椎祁不敢说出来,怕对方真叫自己傅总傅二少。
傅先生只能憋屈地说着嚣张的话:“那护工被我开了,现在你护工就是我。”
喻兼而坐起来,生气地说:“护工是我请的,凭什么你说开除就开除?请你不要擅自干涉我的事情,你再这样我就叫医院保安请你离开了!”
傅椎祁往椅子背上一靠,斜着眼睛睨他:“这医院的院长我认识,我还帮他们研究项目引过资呢,你叫保安,我就叫他们院长,到时候你看保安请不请我离开。”
“……”喻兼而权衡了一下,最后只能恶狠狠地说,“就是很讨厌你的这种行为!”
讨厌呗,反正又不喜欢,有什么差别。
傅椎祁嗤笑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里转了一圈,端着漱口杯和牙刷出来,递到喻兼而面前,说:“该你享受的时候就享受。我也就这么伺候过你了。啊,张嘴。”
谁要你这样做了啊?喻兼而别过头去,不肯接受。
可傅椎祁坏得很,一直用牙刷戳他嘴角,牙膏都弄他脸上了。他一躲,牙刷蹭着他脸过去,脸上沾牙膏更多了。
喻兼而只能劝自己卧薪尝胆地忍,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开了嘴,把牙刷含进嘴里,伸手接过来自己刷。
傅椎祁本来还不愿松手,试图帮他刷,可这姿势确实别扭,一不小心捅了喻兼而口腔内壁好几下,喻兼而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傅椎祁不得不松开了手,端来空盆子,讪讪地站床边等着喻兼而吐漱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