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洛索性放弃了,他倚靠到墙上,眼神拉得悠远,语气平淡到听不出平仄,“他们没有伤害到我,给我伤害的只有你。”
只一击便是要害。
季明轩捏着平角裤的手停顿在空气里,骨节苍白如削去了皮肉组织。。
他默默地帮池洛穿好内裤,套上居家的针织裤。
“对不起”终究夭折在喉咙里。。
只是男人在帮池洛穿袜子的时候,快速擦去了不小心落在池洛脚面上的一滴透明的水滴。
水滴太轻太透明
池洛不知道,只有季明轩和眼泪知道。
…
“我可以走了吗?”池洛拢了拢季明轩套在他身上的白色棉体恤,房间暖气很足,他还没发现身上的衣服单薄到压根不适合出门。
“先吃饭。”季明轩把餐盘里的早餐一一放好。
见池洛迟迟不动筷子,季明轩突然冒出了一句,“要喂吗?”
池洛看着季明轩低垂至碗里的眉眼,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池洛咬了咬气得发痒的后槽牙,将碗里的粥舀进了嘴里。
海鲜的浓香瞬间沁足了唇齿。
这是海鲜粥。
没喝以前看粥的颜色池洛还以为是煮得浓稠的燕麦粥。
池洛没忍住摸了把脸,他脸上的过敏还没退,这碗里的粥要是吃完,可能又得像两年前那样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想到这里,池洛脑子里电光一闪,难不成,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季明轩一直不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脸现在肿成这样…
嫌他丑?
“怎么不喝?”季明轩狐疑地看了池洛一眼,他也不嫌弃,就着池洛的手,将勺子里没吃完的粥喝下了肚。
男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捧着手,将手心凑到池洛的嘴边,“别吃了,快吐出来。”
池洛看着男人掌纹交错的手心,那是一个应该拿着昂贵钢笔签过亿合同的手,那应该是晃着红酒杯,品藏美酒的手。。。
池洛喉结滑动,将嘴巴里的那一小口海鲜粥咽下了肚。。
池洛嘴里没多少海鲜粥,一口下去没多大影响,他并不担心。
“吃下去了。”池洛说。
他张大嘴,用猩红的小舌头绕舔过嘴角,最后缩进嘴巴里抵着洁白的牙床,软塌塌像无骨的蛇,却又游弋出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