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你说这颜色会不会不是从外面涂上去的,而是从里头渗出来的?”
荀言:“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如果真如你所说,里面封着的很可能是血尸,处理起来可能有些许麻烦。”
秦以川:“如果是血尸更要开棺,异控局不是专干除魔卫道的事儿?这个古墓里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考古队该来还是得来,这血尸留在这,对考古队是个威胁,到时候再处理反而更麻烦。”
荀言:“你就不怕那群老学究再举报你一次,说你破坏文物?”
秦以川:“文物它首先得是个物,血尸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就算真给他们绑在实验室里,这些惯会与刷子古董打交道的文人,真的敢上手研究吗?爱举报不举报,反正现在异控局是顾队当家做主,如果是顾队自己在这,也肯定一把火先把这东西烧了,给考古队留点骨灰都算是天大的面子。去搭把手,把棺椁的盖子抬起来。这木头看起来挺值钱的,万一被十二洲伤着,考古队的又来找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荀言将昆吾刀收了,抬着棺椁的盖子小心挪开。棺椁上没有钉子,盖子之下,是一口同样鲜红如血的棺材,上面以金粉似的颜料绘着云气纹,线条流畅圆润,样式分明是汉魏时期所常用的。
第238章棺材里的血煞
这口棺材上钉着钉子。
但是这钉子不是铁的,而是浸泡了朱砂的桃木钉,在古代风水学中,朱砂桃木钉只有在尸体发生尸变的时候才会使用,这表明尸体在下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异象,就是不知道从汉魏时期到现在,几千年过去了,这里面的东西是日久天长成了气候,还是敌不过岁月摧残而腐化成白骨?
秦以川试探性用指腹捻了一下棺木上的红漆,触之是生涩似的粗糙感,像是已经风干了许久。上面的漆脱落不少,但是颜色并无深浅之分。
这让秦以川谨慎起来,刚才说的这棺木贵重要防止划伤的说法已经全部抛之脑后,把十二洲的剑尖当作小铲子,在棺木上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边缘,轻轻挑下一点木屑。
木屑的里层,比外层颜色更深。
这种红色并非从外面涂上的,而是从里到外,日复一日浸透而成。整个棺材带着浓重的腥气,让秦以川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刚才说血尸,其实更多的是玩笑的猜测,血尸怨气重,攻击力强,防御属性更是几乎拉满了,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就算是年份少的血尸,处理起来都很令人头疼。如果这真的有个汉魏时期的血尸,真打起来这个洞窟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一旦这里面被摧毁,外面的无想山肯定会发生山崩。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里是野山而非西山的景区,否则发生事故,他们明年的冰棍钱都得赔出去。
秦以川稍微有点迟疑,开始认真思索将这个棺材带出去处理的可能。
秦以川:“这地方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就上面那个比鸡肠子都细的楼梯,连棺材板都不一定运得进来,这么大的棺材,他们一定是通过其他的通道运进来的。”
荀言:“其他的通道可能会有,当时并不一定是出口。这里到处都是朱砂,又特意把棺木放在这么深的地底,上面又用了三层厚石板密封,摆明了是想把这个尸体困死在这。当年下葬时候,棺木运输进来之后,一定会把入口全部毁掉,才能保证不让棺木里的东西出去。”
这样的话,想把棺木和里面的东西带出去之后再处理就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拖泥带水。朱砂刺鼻的味道熏得他们喉咙隐约发疼,拖得时间越久,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秦以川:“帮忙,把钉子都卸了。小心里面的东西,别被它伤着。”
桃木钉虽然是木头,但是长度在三寸到七寸不等。也不知道古时候的能工巧匠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技术,木头钉钉在木头里,硬是比铁钉都要坚固得多,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开棺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像铁钉一样起出来,只能靠蛮力,硬将棺材的盖子掀起来。
但凡是普通的盗墓贼遇上这种情况,强行将棺材掀起来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要开棺,就只能暴力破坏,将整个棺材都拆下来。
桃木钉强行剥离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开棺的难度比他们想的还要更大一些,一棺之隔,秦以川能看见荀言脖子上因吃力而微微浮现的青筋。
棺材板只开了一个缝隙,黏稠的血腥气扑面打在脸上,秦以川呼吸一窒,昆吾刀已经止不住地发出铮鸣。
秦以川眼角的余光,只能看见一片鲜红。
紧接着棺材中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整个棺材顿时一晃,像是有东西被唤醒,正在试图挣扎。
秦以川和荀言连换眼色都来不及,不约而同,同时将力气用到极致,棺材板被硬生生搬开,一片看不清形状的红色兜头向着他们笼罩过来,十二洲和昆吾刀一左一右向上飞出,将这片巨大的红色撕裂,两人趁此时间飞快后退,隔了一秒才看清那是一片薄如蝉翼的衣袖。
或者不能说是衣袖,而是一种凝结成衣袖模样的“血气”。
将血气化作实质的操作,他们并不陌生。在鬼蜮中,化作夜叉的阮莹,就能够将饿死鬼死亡后扩散的怨气引为己用,用以伤敌,变幻莫测,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