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之声响起来,有什么柔软又坚固的东西抽打在抓着他腿的爪子上,那只爪子立刻松开,李大华立刻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随后他发现,刚才那爪子不知怎么把床单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他顺着这小口子往外只看了一眼,哪承想正对上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鬼脸,血肉模糊的头骨上脑浆子正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李大华半点声息都没发出来,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半个脑袋的厉鬼还要再扑上来,李大华挂在脖子上的牛角金光盛绽,将厉鬼撞得一个趔趄,厉鬼不甘心,反复又撞了两次,牛角上的金光一次比一次暗淡。古大师见势不妙,对着手上的拂尘念了两句听不出音节的咒语,拂尘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勒住厉鬼摇摇欲坠的半个脑袋。却不想这厉鬼今天像是拼着就不要命了,仍旧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撞。
被从中间竖着劈开的脑袋咔嚓几声闷响,眼瞅着就要从脖子上掉下来,可厉鬼的爪子已经恶狠狠地像缩在被罩里的李大华抓去。
古大师神情一变,恨不得分出三只手来,飞快地给自己的偏心后背和脑门贴了三张符,接着便把自己当板砖,直挺挺地向厉鬼撞过去。
这一撞的力道非同小可,不仅将厉鬼本来就不结实的脑袋扯了下来,就连李大华那实木床都撞出一个坑。失去了脑袋的厉鬼顿时僵住,古大师半点都不敢耽误,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在符纸上,贴在鬼脑袋只剩下一半的脑门。怒目圆睁的鬼脑袋终于不动了。
古大师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挨着床边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吸凉气,撩起衣裳一看,后腰上已经撞肿了,再过俩小时非成一大片淤青不可。
古大师:“这买卖做的,差点把老婆本都亏进去。傻小子捡什么不好,连这东西都拿,要不是碰上老夫,非得被这厉鬼撕碎了不可。”
秦以川:“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古大师:“山河灵珠呗……等会儿,谁说话呢?”
秦以川敲了一下窗户,饶有兴趣地打量古大师一番。
秦以川:“阁下本事不小,师承何处?”
古大师从地上爬起来,神情中藏着点戒备。
古大师:“没有师承,叫花子一个,讨点生活。”
荀言:“刚才的拂尘是青城山杜陵子所有,三十年前杜陵子病故之后,他的两个弟子还俗,再就不见下落。”
古大师:“你认识杜陵子?”
荀言:“不算认识。”
秦以川:“只是打过几架。你师父太菜了,根本不是我们俩的对手。”
古大师:“你们俩打我师父一个,还好意思说他菜?!”
秦以川:“你果然是杜陵子的徒弟。”
古大师:“你套我话?”
秦以川:“这用得着套?我坑还没来得及挖呢,你自己不就跳出来了?”
古大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以川:“异控局,听说过吗?”
古大师:“哟,官家人。”
秦以川:“官什么官,打工的罢了。说说你这,李大华什么情况,那个山河灵珠又是什么?这名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古大师:“没听说过就对了,这名字是我编的。不过东西确实有这么个东西,蕴藏名川大山的气运,龙脉的气运能左右家国兴衰,普通有灵气的山,则能护佑家族兴旺。这些气运被强行提取凝固,就能形成一颗山河灵珠。”
秦以川:“气运还能被提取?我怎么觉得你老人家是在忽悠人呢?”
古大师:“我忽悠你干什么?有糖吃还是有酒喝?我只不过是看你骨骼清奇,不像是个普通人,这才多说两句,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荀言:“所谓山河灵珠,就是龙脉的精魄,换了个名字罢了。只不过现在早就没有龙脉了,他说的这个,大概只是一些风水不错的地方,勉强孕育出的蛇脉。作用比龙脉弱上许多,不过如果能拿到,对你也大有裨益。”
秦以川:“我要这玩意干什么?”
荀言:“黑玉书碎了,有了这个东西,刚好可以弥补你的寿命。”
古大师:“我算听出来了,你们也是冲着这东西来的。不过你们也明白这东西太值钱了,我随便把它给个做生意的大老板,保证他财运亨通,我这辈子也吃喝不愁。你们俩想要,可得拿出来点价值对等的东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