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路面无表情,将四张纸条握在手心。再张开手时,纸条化为冰晶,飘散于空气中。
然后他在客厅找了把椅子,慢慢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
伊卡洛斯并没让他等太久,约十分钟后,大门轻轻“嘀”了声,电子锁开启。
伊卡洛斯戏剧化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站在门口:“我向所有神明祈祷,请让萧路出现在我眼前。”
萧路并不配合他的演出,只冷冷看着他,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向屋内走了两步:“我仿佛闻见了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好希望每天回家都能嗅到。”
他缓缓放下双手,望向萧路,碧绿眼睛竟瞬间濡湿……“真好。”
“你还演不演了?”萧路大煞风景地问道。
客观地说,伊卡洛斯的演技扎实可以。
伊卡洛斯苦笑着摇头:“伤人心第一名。”
“你得首先是个人,”萧路也微微摇头,“我看你作为人类,很模糊。”
“那我是个什么?我难道不就是个可怜的、对你爱而不得的人。”
“说点让我感兴趣的,不然我们的谈话就结束了。”
“真是……”伊卡洛斯沮丧地垂下头,“究竟什么才能打动你的心?”
他突然轻笑:“难道非夏泽不可?”
萧路起身:“表演型人格可能导致精神分裂。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吸血?”
伊卡洛斯惊愕得嘴角一抽:“你、你怎么……”
萧路抬起手,制止道:“你没有我需要的信息,好了,到此为止。”
他以退为进,直接向门口走去,刚走出一步,胸口传来剧痛。
萧路一怔,他胸口的旧伤好久不曾迸裂,久得他已经忘记还有这回事。没想到偏偏挑在这种时候,突然复发。
鲜血飞快涌出旧伤口,渗透他的衣襟,顺着他的腰腹,往下滴落,很快将他前胸染出一条小溪流般的血痕。
幽雅馥郁的黑鸢香气,在屋内丛丛升起。
伊卡洛斯好似进入痴迷状态,脸色酡红,眼神迷离,舌尖不住探出,舔舐上唇。
“你受伤了?真好……让我帮你,可好?”
他边说,边走近两步。
“站住。”萧路冷冷发令。
他转过身,稍拉开衣襟,伤口血流不止,比哪次都严重。甚至比他刚受伤那会儿,还要严重。
萧路轻轻“啧”了声,知道搞成这样,普通的“疗”根本不管用。
“萧路……”
身后传来祈求般的呼唤,萧路转身,立刻后退一步。
伊卡洛斯无声无息,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萧路还没说话,伊卡洛斯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