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伤愈合起来又不会太难,腺体衰竭的人每年不少,可腺体损坏的却是寥寥无几,甚至好几年全国都难找出几个。
听到了让人很难以置信的事情,江闻的动作这下才终于顿住。
他看向游一雪不解其意,甚至怀疑游一雪今天故作诙谐想逗弄他。
但他不可能没听懂,下意识自欺欺人罢了。
“今天胆子这么大,还和我开玩笑。”
那层假面具撕不掉,江闻笑着温声说话,可是总感觉和没什么色泽的眼睛一样,整个人透着没生气的木,像个用尽机关造就的精致偶人。
可游一雪有什么道理要去欺骗他,哪个打工人喜欢对老板说些这种敏感的话?
“我没在开玩笑,”游一雪垂着头,将落在鬓边的发丝往后捋了捋,黑色零碎的落在耳廓那,她声音哽咽,“医生还说,情况不是很好,可能会终生损害。”
这些全是实情,绝无隐瞒,游一雪终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江闻应该知道,也有权知道。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闪电和雷鸣一齐擦过玻璃,留下一道白闪的裂缝。张牙舞爪的触角蔓延发散,墨色的瞳孔被击打出一簇透明火光。
江闻下了床,此刻和游一雪隔得不远,他盯着游一雪拿的报告单,即便有轻微的近视眼都叫他能看清楚。
明明自行验证了番。
江闻却突然沉默了下,不过唇角弯起的弧度没下降分毫,还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做派,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倒。
他显得更冷静了。
“钥匙。”江闻又重复了遍,看着温和有礼态度却强硬,无端叫人能瞧出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被江闻命令惯了,游一雪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她鼻头酸涩之间就把自己的包递过去,过了几秒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可已经无法阻止江闻。
毫不在意般,他接过游一雪手上的包,把车钥匙翻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要往外走去,看不出生了场大病。
游一雪没辙,其实江闻非要走她也拦不了,就像今天傍晚一样。
何况公司谁能管得住江闻?
要是用雪藏来威胁人,其他娱乐公司估计巴不得,听到点风声就要来撬墙角了。
“江哥,你等下要去哪?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出去真的还是得和我知会一声吧。”
游一雪抬手拦着门口,仰头定定的看着江闻,眼眶还泛着红,她从没和江闻这样说过话。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去林时见家。”江闻回答的很快,显而易见的急着出去。
“林先生……还不知道是吗?”
“他不需要知道。”江闻这话衔接的更快,像是压根没思考,全凭本意驱使。
话是这么说,林时见如果真的想知道,江闻会找个两人心平气和的时机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