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门缝透进来味道很淡。”林时见合理提出诉求,冷淡的语气像在逗狗,将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多的话就能浓一点。”江闻嗓子很哑。
林时见敲了敲门,没多大声响,可是玻璃门震的江闻骨头发抖,让江闻都不禁怀疑,林时见的指节是否发红。
“进来,背对着我。”林时见蹙眉下达命令。
江闻无法违抗,同时他认为没人能拒绝林时见。
何况这个浴室其实很大,江闻站在边角,林时见待在那个浴缸的话,两人其实也隔得很远。
出乎意料。
林时见没有进入那个浴缸。
“你不洗吗?难道不觉得冷吗?”
他打开了花洒,开的很大,热水甚至冲溅到些许在江闻的手背上,水珠不知死活的擦过林时见颈侧。
蜂蜜味道极浓。
是江闻易感期所喝蜂蜜水,无法比拟的清香。
“不、不用,晚点洗,现在不冷。”
江闻身上还沾着冷冰冰的海水,冷热交替间他颤了下。
林时见好像心情好了点,他似乎笑了下,为江闻略显愚蠢的赤忱。
不过,声音很轻,江闻没法仔细辨认。
水雾好大。
江闻耳畔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部分是惊吓过度尚未缓过神。
浴室内温度很快升高,信息素抑制器解掉的声音很响,和瓷砖接触的声音也很响。
它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扣节处甩到了江闻的脚踝内侧,冰凉金属沾到点肌肤,不太舒服。
又太舒服……
青柠香和蜂蜜香混在热气里,像是刚冲泡好的蜂蜜水,撒上磨成粉末的青柠皮。
清新,又甜腻的动人。
腺体好像压着细软绒毛,爽快的让人几乎要小死一道。
若是单论信息素。
——他们契合的天生一对。
无论嘴上花言巧语和谎话说的多么嚣张,不可争议的一个事实。
——信息素是不会撒谎的。
爱不爱的,他们都在发烫。
江闻腺体要起燎泡,太阳下凡不过在上面扔了个碎末边角,就惊炸起一片骇浪。
他想着,林时见似乎把水温调的太高了。
江闻咬了下舌尖,沁出血珠,他默念着今天自己对林时见的再三保证。
殊不知血腥味一弥散出来,气氛一下就变了。
眼睫如同车前雨刷,不过一样没有阻挡风雨的能力。
热水弥漫入眼,眼泪坠落就不会被发现。
“气味重了点。”林时见突然开口,冷静中带着沉痛,浴室有回音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