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真正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他回来,还是为了找机会离开。
既然他选择的自由实际上是城区的囚笼,那叶薄心房间里的金笼才是通往自由的路。
只有回到叶薄心身边才有机会突破,寻求真正的自由。
他思考的方式变了。
但他的心还没有。
司韶摸了摸额心纹。
叶薄心说的没错,游民才是独善其身的最大自由。
“你好像很讨厌万神殿。”叶薄心伸出食指和拇指,两者距离接近,“你就没有生出一点好奇?”
“没有。”司韶笃定回答:“我是无神论者。”
叶薄心:“那你是相信科学了?”
“当然!”
“所以,你认为科学和神一定是相斥的?”
“那是自然!”司韶点头,然后又摇头,“不对,这世上就没有神。”
差点被她绕进去了。
“神明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人见过祂的存在,但却一定知道祂拥有创造万物、统治万物的能力。”
叶薄心垂眸,道:“万神殿中便有这样的存在。”
“有这样的存在,也就是说不是每个人都是神咯?”
司韶转变了心态,自然就听出更多的信息。
“人类历史中神话哪一不是王座体系,北欧奥丁神王、古希腊宙斯、华夏玉皇大帝,万神殿自然也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
“说来说去,万神殿还不是一处居住地。”司韶还是不相信世间有神的存在,“人、哦不,你们自诩为神,还是像人类一样各司其职而已。”
“刚听说万神殿的时候,我的确很好奇。”
司韶从始至终对万神殿的态度都是排斥的,现在更甚,“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是指入笼之后。
“我本可以成为公民,但却成为游民。两年适应,四年攒贡献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恢复公民身份,哪怕我一天都没有成为过公民,我的潜意识就已经跟随大众思维认定:公民就是比游民更高等。”
“但真当我成为公民,却发现它没有我想的那么好。我这六年的执念,仅仅就是我对公民身份、白日城区的想象。”
叶薄心:“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或许有这方面因素。”司韶坦然承认。
短短六天,叶薄心颠覆性地刷新他的认知。
“但我现在想说的不是心路历程,而是我的看法。”
叶薄心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什么看法?”
“丰咏志、潘文轩等人那么想去万神殿,是不是和我想恢复公民身份一样呢?”
“森林里的自然法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致命。”
“世上哪有桃花源?乌托邦从来不存在于现实。”
“额,你是不是靠太近了。”
司韶突然顿住,后背仰靠在扶手边缘。
两人坐在一起看纪录片,随着话题深入,他们的距离也不断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