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手背,制住她的动作。
司韶认命般地闭眼,杯中柳芒汁饮尽。
供给叶薄心的物品,哪怕是水果,也是最甜最好的。
柳橙和青芒恰到好处地结合,甜而不腻,香而不郁。
确实好喝。
再次睁眼,碧蓝湖面平静,似温驯顺从。
“七天。”指尖一寸寸擦过,似拭去残留果汁,又似描摹唇线,白手套上残留污渍,“是短暂呢?还是漫长呢?”
“六天又七个小时。”司韶的声音平静得过分。
“看来对你而言,是很漫长了。”叶薄心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丢给他,唇角弧度明显。
演技拙劣得可爱。
司韶默默注视她转身离去,唯独掌中里的白手套,攥的死紧。
晚餐在沉默中度过。
叶薄心没有继续刺激司韶,后者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打定主意未来几日以静制动。
翌日。
司韶六点起来学习,八点站至叶薄心门前。
早餐丰盛,司韶主动拿了两杯柳芒汁。
食物不该承担人心的复杂。
吃完早饭,叶薄心叫上司韶,一起去培育所。
车上,两人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氛围沉默,司韶忍不住刺她,“你是打算看现场?”
“我还以为你会装乖久一点。”红眸转向他,“不过,以你的性格,今天也差不多了。”
司韶:
到达培育所,叶薄心却是单独离开。
他错怪她了?
不是来看他和潘文轩闹掰的吗?
远处湖畔静谧,少年、少女们或站或坐、或写生、或谈论。
司韶走过去,回忆夹杂在熟悉的环境中浮现脑海。
他们曾经也这样朝气蓬勃地享受青春,畅想未来。
他的理想是参与主脑的程序设计,让城市系统更方便快捷,更好地服务于民众,同时简化体系内部流程,使高位者的服务情况透明化,筛除出尸餐素位者。
而潘文轩说他想做一位执法者,想为人们解决困难,提高人们的幸福度。
两人的理想途径不同,目标却是一致。
然而,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六年后,一个成了游民,一个变得虚伪。
“司韶?!”
司韶转身,潘文轩笑着走过来,金边眼镜,得体正装衬得他斯文儒雅。
“你怎么在这儿?等会儿一起吃午饭吗?”
他语调亲切,和昨天一口一个蠢货的声音,判若两者。
熟悉的脸变得陌生。
“和蠢货待在一起,倒是委屈你了。”
司韶本意自嘲,潘文轩的脸却是五彩斑斓。
不过,他段位高,还能调整出笑脸,打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