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一边说,一边将柜子中的蜜枣糖拿出来?送给?滕荇,顺道伸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滕夫人道:“怎么?会,若是知州夫人不嫌弃,民妇巴不得天天来?这儿。”
李意清这几日忙着买家中用物,没怎么?和滕夫人交谈,见滕夫人今日仍旧孤身一人,忽然道:“你之前说你夫君五日后便归,怎么?今日不见踪影?”
滕夫人眼底带上一抹暗淡,“前几日传信回来?,水上遇到了风浪,船在?黔州坏了,还需要一些时日。”
想起丈夫,滕夫人心中有?些惊慌,今日她总是心神不宁,绣花的时候也会不小心刺破自?己?的手指,像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一样。
她竭力告诉自?己?只是孕期多思,可?是到了夜里,便时光漫长难熬。
滕夫人虽然心中担忧,可?是今日是李意清迁居之喜。她按捺了心中的不安,语带笑意恭喜道:“今日你迁居,按照江宁的习俗,送些米面最合适不过。你等我?片刻,我?回屋去拿。”
滕夫人说完,扶着肚子回了自?己?院子。
李意清喊来?洛石茴香跟着去搭把手,自?己?坐在?树下等人,也是纳凉。
五月午后的微风,已经带上了几分燥热。
等滕夫人和茴香他们回来?,李意清忽然影影约约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哭声。
李意清:“有?人在?哭。”
茴香收起脸上的笑,跟着沉静下来?。
她迟疑道:“殿下,是不是你幻听了?”
她什么?也没听到啊。
李意清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现?在?仔细听来?,确实没有?动静。
可?是下一刻,她又听到了那阵低低的哭声。
断断续续,钻进人的耳中。
洛石斩钉截铁:“有?人哭,左边院子。”
滕夫人也听见了,她的心头忽地一紧。
“是刘阿婆。”
正是住在?梨花弄堂清风居左边,独居的老婆婆。
滕夫人脸上带着关切的紧张,“是了是了,今日这么?大?的动静,刘婆婆怀念家人具在?的时候,难免悲从中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我?先去看看。”
李意清:“我?随你去。”
滕夫人看着李意清脸上的紧张,迟疑了一秒,便重重地点?头:“也好。”
新芽与晚暮
门是虚掩着的,伸手一推,老旧的竹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比起刚装饰完毕的清风居,这间院子简单到?有?点?简陋。
正屋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草榻,便只剩下一方冷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