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辞章解释起来不算很有耐心,当?元咏赋平和?的脸色终于冷如冰山。
“微生山长教授了三遍,我又解释了两遍,你若是真记不住,去拿纸笔抄上五遍,兴许比我们解释起来快些。”
元咏赋听到兄长冰冷的语气,心底直打鼓。
“大哥。”
元辞章从学堂出来,自然知道学堂待的时日一长,会?逐渐回到当?学子时的无忧无虑。
元咏赋曾立志光耀元家门楣,时日一长,在同窗笑谈间,会?卸下这个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担子。
元辞章漠然道:“若是仲春小考拿不到甲等,四月十七的河堤春会?,你也不必去了。”
元咏赋脸色蓦地变白。
李意清本来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戏,可见到元辞章态度不对?,气氛开始凝滞,便忍不住准备抬步离开。
虽然不进书堂两年多,可是印在心中的恐惧却没能减少半分。
她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元咏赋求救的声音,“堂嫂,帮帮我。”
李意清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递给?元咏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随后?消失在书房之中。
元咏赋眼?看最后?一丝希望也离开了房子,干巴巴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兄长,露出一个小狗般讨好的笑。
“大哥!我保证,这几日我一定?勤学,信我。”
出来之后?,李意清感?觉呼吸的气息都清爽了不少。
海棠花谢之后?,露出微微泛着紫光的树叶,印在白墙灰瓦之上,像是一幅写意的画卷。
随着江宁进入梅雨时节,连绵的微雨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万物碧然如洗,一切生机勃勃。
在李意清没有注意的时候,墙角的杂草已然窜出一截,青石板的青苔拖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光下如同水晶。
毓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开口解释道:“这些杂草顺着墙根生长,映在墙上显得颇有野趣,故而保留了下来。”
“确实?有趣。”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门房忽然来报。
不过还没等近身,就被竹月拦了下来。
李意清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偏头问身边的毓心,“孟韫浔前些日子不是已经不来了吗?”
那日孟韫浔无功而返,后?来又来了两天,见自己始终叩不开元府的大门,才悻悻作?罢。
毓心也觉得奇怪。她抬高声音道:“竹月,让她进来。”
竹月应了一声,动作?敏捷地松开手,将人放了过去。
门房小厮见到李意清,俯身道:“殿下,外头是盐运使前来求见。”
李意清随口问道:“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