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户部以及兵部本就是奸相严嵩所掌控,这是周易提供材料证据,裁撤太师闻伯约一脉的“清流”官员时,奸相严松不但没有使绊子,反而帮助周易加快审案进度,尽快将那些人定罪。
此刻,严松明白了,周易只是一个忠贞不渝的孤臣罢了,他压根就不是闻伯约的清流一脉。
念及于此,严松觉得像周易这种远在边境的小卡拉米,虽然现在已为一州太守,但朝中无人的他依旧没什么大不了,根本翻不起丝毫风浪。
更何况在雍州,还有自己的义子厉奉先统领雍州全境兵马节制周易。
严松现在当务之急,那就是想办法将太师闻伯约一众清流给弄下去。
而现在周易自己收集了那么多雍州清流官员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证据。如此一来,严松就有理由有机会去抨击自己的政敌闻太师了!
这一日,一众所谓的清流官员因为此事都齐聚太师府上。
这些人一个个都面色阴沉,脸带怒意。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周易周行健恐怕也是和严松狗贼一伙的吧!我们为他争取到了雍州太守之位,他竟然如此对待我们清流一脉的官员!”
“禽兽之中,羊羔尚且知道跪乳,乌鸦尚且知道反哺,而他周行健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抨击打压咱们一脉的官员,他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这周易和那严松一样都是狗贼,一个老狗贼,一个小狗贼。没有我们他能坐上这雍州太守之位?”
……
场中众人群情激愤,一个个像是要将周易生吞活剥了一般,他们言辞激烈,仿佛周易的这个太守职位就像靠他们唇枪舌剑争来的似的。
太师闻伯约看着这些日夜围在自己身旁打转的面孔,此时只觉得这些人陌生的很。
周易裁撤的那些县官,太师闻伯约也去刑部了解过,里面没有一个是清白无辜之人。
周易提供的那些证据,不仅证明了自己清流一脉官员尸位素餐,还勾结乡绅欺压良善百姓。
最关键的是原来并非是雍州太穷收不到税,而是这些狗官实在是太过黑心,连收缴给京都的税赋都敢截留,还美其名曰雍州地贫人少。
如今证据确凿,那些被周易撤销的官员,在严松的推波助澜之下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没有反思那些被周易撤销告发的官员是不是确实贪污受贿欺压良善,反倒是一个劲的在贬低周易。
不过,现在闻伯约看了自己身边这些官员的反应后,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一个疑问从闻伯约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这些人真的是我一直以来为之骄傲的清流官员吗?”
“他们不是嫉恶如仇,憎恶贪官污吏,自称是要扫清陈国官场,还大陈社稷一片朗朗乾坤的人吗?”
怎么现在周易只是抓出了几只仓中硕鼠,他们这些人就如此激烈?
难道说,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周易的这行为比那些硕鼠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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