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里装了事儿,这几天我去拳馆练拳都不是很在状态,被大师兄瞅出来了,在周三晚上练完拳,我收拾好装备要走的时候大师兄把我叫住。
“智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这周你的状态好差。”
“呃,也没多大事儿吧……”
大师兄比我们其他练拳的几个师兄弟年纪要大得多,而立之年,是名外企的CEO,平时带着副方框眼镜,看起来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脱了衣服却是一身腱子肉的猛男。
大师兄人很健谈,和他聊天很令人愉悦,我便简单讲了下我要去隔壁收拾小青年的事。
“智桦啊,我们练拳的目的是强生健体……”
“嗯,我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私下和人斗狠,会被师父逐出拳馆吧。”大师兄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这不算吧?只是点小矛盾……”我突然有点后悔告诉大师兄这档子事了。
“智桦,你什么时候去?”
“啊?”
“你们年轻人火气大,下手没轻没重的,师兄不去看着点,等你做错事那就晚了……”大师兄左手揉着太阳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可以呀,智桦兄,我不是你们拳馆的,我超猛的。”旁边的小魔王突然举手表示带他一个。
“你确定?”
“确定,智桦兄,到时候看我这一拳下去……”小魔王一脸兴奋,两手握拳,在边上蹦跶着比划。
本着双拳难敌四手,事前准备多多益善的原则,我还是点头同意了。就算小魔王只是跟着去看热闹的,那也是多一个人撑场子。
周五上完课,我开车去了懂老二学校,到的时候懂老二还没下课,碎发汉子坐在教室中间正聚精会神地听讲。
中午到酒吧那边的时候,昨晚夜班的罗三已经带着一群小青年在楼下候着了。
罗三一脸仙气的和我们打过招呼,指挥那群小青年排队上了我的车。
总计八人,七男一女,在去机场的路上后排的小青年们偶尔会小声嘀咕上两句,不过碍于罗三在上车时的警告,也没人敢多说话。
“哇,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到了机场,后排唯一的那个绿发妹妹扒着车窗向外张望,忍不住开口道。
懂老二和罗三带着这群小青年先过去了,因为懂老二说要先过去踩下点,看看在哪里堵人合适,还有就是让我避下嫌,分开走。
我订的是下午三点的机票,要在这边等大师兄下班和小魔王来了才一道过去。
那天大师兄在问过我之后,在我们拳馆学徒的小群里说了下,周五没事的都可以来,除了外出参加拳赛的二师兄,其他五个师兄全都到了,和我同届的那位体院师兄更是一副比我还兴奋的模样,搭着我的膀子教我怎么打。
小魔王是最后一个到的,我大老远就看见进了候机室的黑色皮夹克辣妹。
“嗨!智桦兄,你们来的真早。”小魔王摘下墨镜,带着他的四个一米八五的西装保镖坐在过道对面那排。
“卧槽!桦哥,这阵势,真的只是小矛盾吗?”体院师兄眨巴着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我不知道啊!”小魔王这阵势看的我也有些傻眼。
在堂妹这边落地,刚出机场,我就收到了懂老二发来已经就位的消息,我随后便带着小魔王和师兄们开车去了堂妹学校。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出了机场,已经有三辆车在候着小魔王,我跟在小魔王坐的车后面一路开进了隔学校两三条街的一个茶楼里,楼上包厢窗口向着校门前的大街。
“智桦,原则上我们不提倡以暴制暴……”大师兄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以德服人。
这时,小魔王的电话响了,辣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向我挥挥,“来了。”
谁来了?我有点好奇。
三四分钟过后,几位同龄师兄还在和我讨论过会儿怎么去讲道理的时候,茶室的门开了,进来穿着位职业装黑高跟的女生,后面是名拿了个胀鼓鼓文件袋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进门看见这么多人,也是一愣,但很快油腻的圆脸上堆满了笑容,给我们打过招呼向小魔王那边走去。
“李厂长。”小魔王端坐在茶桌前沏茶,微笑着抬头看向走来的中年男人。
“曹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也没说先和这边打声招呼,晚上可得好好给您接接风……”中年男人脸上笑得很灿烂,一边向小魔王汇报着他厂里的项目,一边不时的瞟我们这边一眼,手里鼓胀的文件袋有些无处安放。
小魔王轻叹了口气,一个保镖接过中年男人的文件袋放到小魔王旁边,辣妹毫不忌讳地打开文件袋往茶桌上一倒,一叠叠红票从袋子里落了出来堆在桌上,小魔王斜眼看了下制服女生,“这边就这么点啊?”
中年男人弓着腰,微低着头,脸上陪着笑,两手合握在他啤酒肚前。
“你们厂里有个姓钱的是吗,李厂长?”冷场了大概半分钟,小魔王才再次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