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杯酒的功夫,离开的那个姑娘回来了,后面跟了个胸口挂着银色工作牌的衬衫男,衬衫男一边向我招手,一边和身侧两名容貌姣好的年轻姑娘讲着话。
衬衫男叫罗三,是这家酒吧的经理之一,和我们也算老熟人了。
大概是在高二成人礼前后吧,懂老二伙同玩得好的兄弟们去酒吧长长见识,我们在二圈边上寻了家新开的酒吧,罗三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那个时候的罗三还是酒吧的服务员,年纪比我们还要小一些,但却早早进了社会工作。
新开的酒吧不说别的,人气绝对是拉得满满的,晚上还没到八点,场子就已经热起来了,接待我们的服务员开了卡座后,人就没影了,留我们兄弟几个在卡座望着下面扭动的人群干瞪眼。
兄弟几个都是年轻气血旺的小伙儿,满脑子都是艳遇,来这种地方是来给你干坐着喝酒的?
话虽如此,但我们都是第一次进酒吧,谁也没有经验,脸皮薄,不会勾搭,也不会摇,只能干瞪眼。
“欸,兄弟,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项目?”懂老二拉住上果盘的年轻服务生问道。
“客人说的是什么项目?”年轻服务生微笑着反问。
被拉住的那个年轻服务生就是罗三。
“就是那种……”懂老二比划着,一脸希冀地望着罗三。
罗三当然知道懂老二说的是什么,可他只是个服务员,给卡座发包这种事不在罗三的服务范围,更何况罗三也没那个资源。
不过罗三脑子转得快,见我们是群学生模样的公子哥,罗三没有直接说没有,而是让我们稍等。
转头罗三就打电话把跟他走得近的两个夜店摇子叫醒给带了进来,罗三当时的底薪大概在两千上下吧,但他心挺大的,自费花了小几百让那两个摇子上来给我们摇。
穿着刚盖过屁股的超短裙,扶着你膝盖扭腰甩臀的黑丝小妞,把我们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眼睛都摇直了。
最后,懂老二牵头在罗三这儿办了卡,懂老二一次充了十万,我们其他人每人陪了二万。
因为罗三那儿实在太吵了,充了卡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去过,懂老二倒是月假的时候经常去,成了罗三的固定金主。
有懂老二带人去给罗三撑场子,罗三从销冠服务员很快混到了领班,因为酒吧所有分店的经理都已经满员,罗三在领班的位置上待了近两年,直到现在这家新店开张,罗三才被调过来做了经理。
这家酒吧是上半年新开的,开业的时候,我还被懂老二叫来给罗三捧场冲业绩,不过我来得早,提前充了卡开了瓶香槟,赶在他们氛围组把场子热起来前就撤退了。
“稀客啊!桦哥。”罗三大声招呼我,步子停顿了一下故意落后半步,两年轻姑娘小跑进来一左一右的分坐在我两侧,罗三又向懂老二打了声招呼这才落座。
罗三开了自己带过来的那瓶酒,先给我和懂老二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儿,周五你带几个小的,跟我去隔壁一趟,有个愣头青找你桦哥麻烦。”懂老二拿了个空酒瓶敲敲桌下。
“好的,懂哥。”罗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举杯应下。
“放心吧,桦哥,包把那愣头青给你解决,下来你把地址给我。”懂老二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那就麻烦兄弟了。”
“不麻烦,桦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碎发汉子搂着姑娘向我咧嘴笑道。
懂老二是我初中就玩在一起的死党,非洲华裔,他老爹80年代随着出国热去了非洲做买卖,在那边认识了同为华人的懂老二母亲,结婚生子。
懂老二小学还是非洲那边上完的,后来懂老二父亲考虑到安全因素和生活环境,等懂老二年龄稍大了些,就把懂老二和妻子一并送了回来。
懂老二本名里并不带懂的谐音,为什么叫这个绰号,那还是当时懂老二刚回国,作为插班生,为了更快的融进新环境,懂老二特别爱和别人聊天,无论问到什么,他好像都懂一点,但是不多,只有那么一点。
热情谦逊,还经常带些异国的手工小玩意来玩,虽然他懂得不多,但人还是很不错,混熟了后,班里的男生开始叫他懂哥。
有几分反讽玩笑的意思,但并没有恶意。
转折发生在下学期期中,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源头是哪里,懂老二是第一个把『磨枪』这个词传进学校的,也是第一个被我们架着去小鸟锯大树的。
从那天起,懂哥摇身一变,成了懂老二。
坐着聊了一阵,我招架不住轰炸般的电音和光污染先出去了,懂老二搂着姑娘送我到门口。
“那就周五见,桦哥,你俩还没沾酒的谁会开车?去送送我桦哥。”懂老二转头询问罗三后面叫来的那两妞。
“我,我有驾照。”穿着深蓝瑜伽裤的长卷发姑娘抢先开口,同时向前两步凑到我身边。
回去的车上,这姑娘嘴叭叭个不停,一路聊擦边聊到了我学校这边,不过我还是坚持回学校,没有随她的意。
“哥,其实在车里我也可以。”年轻的长卷发姑娘停好车熄了火,快速扭身,小手按上我的裆部,做出了最后的挽留。
“女孩子少抽点烟。”我拨开长卷发姑娘的手,给了她三百的打车费就把她打发走了。
后面两天,桃江妹的那个闺蜜主动给我说了不少具体情况,连学校附近哪条街人少没监控都给我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