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由着红鹊扶着起身,也甜甜一笑,娓娓行个半礼,“死当长相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接住他的下半句,但这些句子就好似藏在她的脑子里一样。
如同一个暗号,他只要起个头,她必能对得上。
时安夏抬起清凌凌的眼睛,朝着岑鸢望去,发现他眼眶通红。
那幽深黑亮的眸里却是令人心疼的笑意……她忽然心头一软,第一次升起要对他好的柔情。
两人交换了眼神,悄然退去办正事了。
峥庆园里,前厅还在推杯换盏。
时安心已经被东蓠押进了后院。
“放开我!东蓠你想干什么?”时安心大声嚷嚷起来,“我可是世子爷的嫡长女!你们这些狗奴才伤了我,担待得起吗?”
东蓠推开门,将她狠狠往里一推。
时安心就听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漠而冷沉,“伤便伤了,本姑娘来担!”
女儿闯下弥天大祸
“伤便伤了,本姑娘来担!”
时安夏的声音再不复曾经那样温温淡淡,而是夹杂着不耐和凌厉。
人都要死在她夏时院了,她还不发怒吗?
晦气!今天可是她许亲的大好日子。
虽然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但能弄出这种昏招给她添堵,她也没什么必要给这些人留脸面了。
时安心被推进屋,踉跄着抬头一看,瞳孔剧震。
堂内上首坐的是一脸严肃的世子爷时成逸和夫人于素君;左侧坐着表情无比复杂的黄万千和黄皓清;右侧站着岑鸢和时安夏。
正中间,躺着奄奄一息的黄思凝。
她没死!颈上一道淤痕,无比醒目。
最可怕的是,地上还跪着被五花大绑之前消失的玉柳。
完了!完了完了!时安心知道事情败露了。
她心慌意乱,腿一软跪在了时成逸面前,一开口眼泪就涌出来,“父亲,我冤枉!”
这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冤枉!时成逸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向时安夏望去,“夏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和于素君被请过来上座的时候,看见地上躺着个姑娘,就知出事了,却没想到竟然跟自家闺女有关。
但听时安夏略显冷沉的声音道,“大伯父,此事不止是侯府后宅私事,还事关黄家。请大伯父和大伯母放手让夏儿来处理,可好?
时成逸点点头,“可。”
于素君也跟着点头,却知,今日的事儿小不了。
她是第一次见时安夏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见者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