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周娘子和兰月身上都有伤,一时不落忍,又得知她家中还有个苛待的婆母,便做主把人给留下了。”
说这话时,云胡微微抬眸,试探着看向谢见君,想着若是谢见君不喜他多管闲事,他就只能想别的法子安置周时雁母子俩了。
“瞧我作甚?”捕捉到小夫郎怯生生的眼神,谢见君低声说道,原本幽深的眸子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云胡不搭话,须臾才开口道,
“周娘子若是想要同她夫君和离,此事儿能成吗?”
“和离?”谢见君喃喃道。
虽说这律法有令,若夫妇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
但即便如此,纵观立朝百年,和平和离者,屈指可数。
在这个重父权的地方,女子和哥儿总是要被压上一头的。
“能成吗?”云胡追问道。他不懂律法如何,只是可怜周娘子平白造这无妄之灾,若能顺利和离,于她,于兰月都是一桩好事儿。
“不急。”谢见君没匆忙给云胡回应,“咱们先见过周娘子再说对了,陆同知将那汉子放走了吗?”
云胡摇摇头道:“我去问过了,陆大人不晓得如何处置才算妥当,又听我说你择日要归,便说暂且关押着,只待你回来,再做打算。”
“也好…”谢见君颔首,这甘州本就不是个民风开放之地,加之百姓多年受传统礼教的影响,对和离一事儿并未有多少容纳度,陆同知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他,也算是情有可原。
“晚些你同我一道儿见见周时雁,问问她家中具体是何种境况,才能再做决断”
话音刚落,云胡挣扎着要从柜子顶上下去,“这些天她一直等着呢,我现下就唤她进门来,只是有你在便可,何至于要咱们二人一起,我早已听她讲过家中之事,是怕有所遗漏,才想让她亲自来说与你的…”
“那可不行!”谢见君大惊失色,“你不在我身边,我便是害怕得紧呢!”
云胡抬眸觑他一下,就见谢见君羽睫微弯,向来生得好看的眉眼,眨巴眨巴,透着明晃晃的无辜。
“那就依着你吧。”他如是说道。
谢见君眸中的笑意更甚,“云胡,我带了几罐苹果罐头回来,等下让王婶子拆了泥封,给你送些进来尝尝?”
“苹果罐头?那是什么东西?”云胡疑惑。
谢见君凑近,“闲来无事,做了些适口的零嘴,想着回来犒劳犒劳我家小夫郎呢,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他独守空房时,可否念着我想着我…”
“想”云胡没有半分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