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拂过脸颊,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耳畔,越浮玉脸色轰一下烧起来,她猛地滚到旁边,抬头去看佛子。对?方已经?起身,正慢条斯理抚平衣摆,佛子低着头,脸上依旧是平日里冷淡漠然的模样,完全不像刚刚在?她耳边说了似乎是调戏的话。
越浮玉:???怎么回事,难道烧傻的人其实?是我?
公主微微瞪着眼,贝齿咬唇,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蕴空几不可闻勾起唇,目光掠过她微微湿润的红唇,眼底暗色几番涌动,在?明黄篝火下甚至显出几分妖冶。他想做的事很多,但?暂时……还不可以?。
他只是覆住她的手,纤细手指完全被他包在?掌心?,引导她触向自己的额头,“您不用担心?,我已经?不热了。”
心?里那点不对?劲,在?碰到蕴空额头后彻底消失,越浮玉只剩下惊讶,“竟然真的不烧了,这药如此有效?”
她不敢置信地又去摸自己的额头,结果还是微微有些热,只退了一部分烧,证明药物只是普通有效。蕴空能退烧,完全是他身体好。
但?……真有人身体好到,刚喝药就退烧?
面对?公主满是疑惑的目光,蕴空没有解释,没说他刚刚并不是发烧,5②4九零8一92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他靠着公主坐下,将柔软的身体抱在?身前,轻拍她的背,“您该睡了。”
夜已过半,越浮玉确实?困了,早在?躺下的时候她就开始迷糊了,刚才不过是强撑,但?她还惦记着一件事,“山匪们是不是喝多了?今夜不会来找麻烦了吧?”
“嗯,不会。”
蕴空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温柔的叹息,让本就困倦的越浮玉几乎瞬间陷入梦乡,只说完半句话,“幸好喝多了,否则又有麻烦……”
她睡得太快,所?以?没听见?蕴空漠然冰冷的话,“这一次,有麻烦的未必是谁。”
*
清晨,越浮玉在?一阵鸟鸣中醒来,她下意识动了动身体,脚踝依旧很痛,大腿内侧和手臂的擦伤似乎在?好转、又痒又麻。伸了个懒腰……嗯,果然全身酸痛。
她伸着伸着,忽然想到什?么,眼都没睁地去摸旁边的地方,还没扒拉几下,忽然听到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说话声,“他刚离开,要去旁边的果树摘几个果子。”
声音沙哑又陌生,越浮玉猛地睁眼起身拢衣服,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在?山洞外面,看见?了李北安,以?及视线更远处,正在?摘果子的蕴空。
果然,在?不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对?方不会离开她。
公主的动作太明显,李北安即使在?山洞外,也做不到忽视。
也许连公主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听到他的声音时有多么警惕,又在?看见?蕴空后陡然放松。
李北安想问,你就那么相?信他么?
可直到蕴空回来,他也没能开口,只是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蕴空出去一趟,带回了一罐水、一碗药、几个野果还有一条小小的鱼。
越浮玉和蕴空分着喝完了药,现在?情况特殊,两人也没避讳,直接用同?一个碗。当然蕴空是不想喝的,但?越浮玉无论如何都没允许,逼着对?方喝完。
蕴空替公主把过脉,确认对?方已经?大好,也没再继续坚持,顺从地接过药碗,只是在?看见?她在?碗沿留下的口脂印后,目光暗了暗。
喝完药,越浮玉主动收拾起那条鱼,僧人不杀生,也不知蕴空用什?么心?态抓的这条鱼,她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他原本不必经?历这一切的。
不必随她坠落山崖,不必风餐露宿,更不必忍受着一群为?非作歹的土匪。
可事情已经?发生,多想无益,越浮玉只是暗自下定决心?,回京城后就彻底远离对?方。
她毕竟答应过法真方丈,让蕴空断情离欲、得修正果,他与她之间,总有一个要圆满。
……
小小的江鱼被做成鱼汤,捣碎骨肉扔在?瓦罐里煮,调料只有一点李北安带来的盐,说不上难喝但?也说不上好喝,越浮玉给李北安盛了一碗。
那群山匪因为?宿醉还在?呼呼大睡,只留拐子半梦半醒盯着他们二人,他们似乎笃定他俩不会逃跑,李北安肯定了她的猜测,“他们已经?困在?这里大半月,早就摸清了附近的情况。唯一一条上山的路,很隐蔽,需要两个男人合力?攀上去。”
原来是知道他们逃不掉,越浮玉没什?么温度的勾了勾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知道路,为?何被困了这么长时间?”山路塌方还不到半月,也就是说,发生雹灾之前,这群山匪已经?在?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