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莹蕾捏着描眉笔的手紧了紧:“王爷说的哪里话?汪驰是我北凉的使臣,我身为北凉公主,亲去驿馆见他有何不可?”
夜振贤缓步过去,往梳妆镜旁闲闲一靠,阴沉的眼紧紧盯着虞莹蕾。
今日她的妆容比以往浓了不少,口脂越发鲜红,面颊上的脂粉大抵扫了一层又一层。
“你如此妆扮想去见谁?”他问。
虞莹蕾心头一慌,她曾在早朝时向皇帝提出要回北凉一事,大抵眼前的夜振贤有所耳闻。
既如此,她道:“我已向父皇提起,七皇兄倘若回北凉说不利于天晟的话,我有责任阻止他,故而我提出回北凉省亲。王爷是我夫君,能否陪妾身回一趟北凉呢?”
“辛苦王妃有这份心。”夜振贤笑道,“不过,王妃不必回北凉了。”
“为何?”
“因为你那七皇兄已然说不了话了。”
话落,夜振贤哈哈大笑。
虞莹蕾描眉笔用力一划,直直划入了鬓角。
“你什么意思?”她将描眉笔重重拍于梳妆台上,想到自己不好直接忤逆夜振贤,忙软了音调,“请王爷告诉妾身,我七皇兄为何说不了话了?是在煤矿被人欺负了?”
看着眼前夜振贤阴沉的眼,虞莹蕾心头不可抑制地慌乱。
施苦肉计
夜振贤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凑过头去:“本王告诉你,你那好皇兄已经被汪驰杀了。”
虞莹蕾震惊不已:“汪驰大胆!”
父皇命他来天晟,是将七皇兄救回去的,七皇兄怎么可能被汪驰杀了?
夜振贤好似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笑着道:“你知道是何故么?”
“何故?”
“汪驰与夜拾苟且被你七皇兄抓了个正着,你七皇兄一怒之下,各刺了他们一剑。等到了皇宫,汪驰为报仇,也刺了你七皇兄,你七皇兄便在汪驰心口补了一刀。啧啧啧,当时的情况当真比戏文精彩啊!”
虞莹蕾咬牙切齿道:“夜拾这个淫妇!”
竟然勾引汪驰!
“呵呵,你放心,夜拾与汪池也死了。”
夜振贤将手移到虞莹蕾的发丝上,缓缓捏了捏,而后放到鼻端闭眼深深嗅了嗅。
虞莹蕾看他令人作恶的举动不敢反抗,想到七皇兄与汪驰都死了,她便无可能回北凉,遂将身子贴往夜振贤身上。
“王爷,今日发生之事,你如何知道的?”
“此刻京城已然传遍,今早不少百姓看到驿馆抬了张床去往皇宫。”夜振贤用力揽住虞莹蕾的腰身,问,“王妃还想回北凉么?”
“还回什么?”虞莹蕾叹息,心底却在落泪。
“也是,如今北凉使臣正带着你七皇兄与汪驰的尸身,准备启程回北凉了。”
说话时,夜振贤从一旁的侍从手上取过一只锦盒,递给虞莹蕾。
虞莹蕾接过:“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