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骨头似在酒水中泡软了般,提不起劲,唯有两只手紧攥着他的衣袍。
若不是他揽着她,她真怕自己从他怀里掉下去。
觉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了好一会,黎语颜扶在他肩头,想从他怀里下去。
却不想,男人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将她抱出了车厢。
阳光刺眼,加上羞赧,她索性闭上了眼。
东宫门口的众人以为黎语颜睡着,皆无声行礼。
夜翊珩步伐沉稳,冷峻的面庞上漾着笑意。
脚步经过湖畔,他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她,粉面绯红,羽睫微颤,似还未透过气来。
此女何以娇柔至此?
无时不刻,勾着他。
终于到了寝宫房中,他将她放于地上,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嗓音低沉:“能站稳么?”
“能,怎么不能了?”
黎语颜连娇带嗔地横他一眼,垂眸瞥见他扣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面上瞬间一烫。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适合掌控天下。
好似也能轻易掌控她。
不光先前掐她脖颈,方才竟……
“那好,你先休息会,孤去书房。”
他伸手摸她发顶,笑得纯良无害。
看得黎语颜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拧了,却是只拧住了他的衣料,压根没拧住他的皮肉分毫。
不多时,夜翊珩到了小楼书房。
姜乐成已在书房等候颇久:“殿下,你可回来了!”
夜翊珩掀袍坐至书案后,微低了头整了整衣袍。
衣袍有些许褶皱,他俊眉微动,这才撩起眼皮看姜乐成:“发生何事?”
“北凉来人了,大抵明日就能抵京。”
“北凉,是为虞昊穹而来?”
“应该是为他。”
夜翊珩淡笑:“他挖煤挖得如何?”
姜乐成跟着笑:“此人好吃懒做,煤挖得不够,分到的吃食少,过了些时日便学乖了。起初虞莹蕾还时常去看他,据了解,兄妹俩聊的是如何回北凉一事。许是虞莹蕾发觉虞昊穹自身都难保,如今便不再去。”
“好,孤知道了。”夜翊珩淡淡扫他一眼,看他没有走的打算,又问,“还有事?”
姜乐成讨好地笑:“真是逃不过殿下的眼,臣想求殿下指个婚。”
“你今日等在书房,主要为指婚?”
姜乐成坦诚道:“老爷子催得急,臣也是没有办法。”
夜翊珩取了本奏折开始批阅,半晌后,才问:“你看中了流云,还是吟霜?”
“殿下怎么问这两人?”
“唯有她们是孤的人,莫非你看上了妙竹?”
“妙竹不成,臣想要春夏秋冬其中一个。”
夜翊珩批完一本奏折,淡声道:“春夏秋冬是太子妃的人,此事得过问太子妃。”
姜乐成颔首:“那臣此刻就去寻太子妃。”
闻此言,夜翊珩冷沉下脸:“她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