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去了,孤……”
他的心好似缺了一块,呼呼地灌着冷风,冷得比他的寒疾还难捱。
“她最希望离开孤,孤偏不让她如愿!”
说话时,他将她放平,低语:“唤人进来,伺候太子妃梳洗。”
凌朗不解:“殿下是要将太子妃一直停放在寝宫内?”
“何为停放?”夜翊珩满面怒容,“她活着,她活得好好的!”他抬手怒指凌朗的方向,“你且记着,没孤的允许,她不许死!”
凌朗听得心惊胆颤,却只好照做。
很快就有宫女进来伺候。
进来的宫女们都被床上的她吓到,却都不敢发出忤逆的声响。
夜翊珩冷声道:“太子妃怀了孤的骨肉,尔等小心伺候。若有差池,尔等皆死!”
疯批癫狂
宫女们称是,谁都不敢违命,更不敢告诉太子,床上躺着的太子妃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们瑟瑟发抖,眸光惊恐地看向凌朗,期望凌朗说些什么。
凌朗摇头,暗示她们闭嘴。
夜翊珩再次坐到床边,伸手抚上黎语颜的面颊,察觉到手上有黏腻的血,抬手出声:“帕子。”
很快有宫女战战兢兢地将一块帕子浸湿拧干,而后双手呈了过去。
夜翊珩捏着帕子轻柔地擦拭黎语颜的脸,口中喃喃道:“孤虽瞧不见,但也知道你流过多次泪,孤从未给你拭泪,不承想今日拭的是血。”
眼前所见,令黎语颜的魂整个呆住。
她定在帐顶,动不了分毫。
万般复杂的情绪翻山倒海一般涌来……
就在这时,听得夜翊珩又道:“没人能未经孤的允许从孤身旁离开,黎语颜,你是第一个。你情愿服毒自尽,也不愿留在孤身旁么?”
黎语颜的魂怔住,他不知道她是被人杀的吗?
一心想要逃离他的她,那么向往自由的她,怎么可能自尽?
接下去的画面变幻很快,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快镜头。
让黎语颜惊诧的是,每天都有人伺候她的尸身,为她更衣梳妆打扮。
更让她惊愕的是,每夜他回到寝宫,衣袍上全是血。
即便他每日更换衣裳,但到了晚上回到寝宫卧房看床上躺着的她时,他的衣袍全被血浸透。
日出日落,这般过了七日。
画面渐渐慢了下来——
“孤今日又杀了很多人,往日与你作对的恶人,孤一个个全都亲手处了。”
他照旧去抚她的脸,手伸到一半定住。
“孤差点忘了,手上沾了恶人的血,不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