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戴上手套,嗓音清冷:“请允我把脉!”
百里朔伸出手,自嘲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外头已经哭了三天了。”
黎语颜面无表情地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很快收手,继而翻了翻他的眼皮,旋即又搭上他的脖颈。
吕忠小声问:“郡主,敢问我们皇上有救吗?”
黎语颜沉吟片刻,淡淡开口:“有,只是我不知你们肯不肯配合,主要是南甸皇上自己肯不肯配合?”
百里朔吃惊:“整个南甸的医者都瞧过了,确实无人能治,你一个女娃子如何能治?”
黎语颜清浅一笑:“皇上方才说死马当活马医,此刻是不信我的医术?”
吕勇忍不住问:“郡主要如何治?”
“你们皇上脑中长了个瘤,此瘤压迫各路神经,导致各项器官皆有影响。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开颅将此瘤取出,如此即可痊愈。”
黎语颜说得无波无澜,却听得在场几人惊愕不已。
吕勇颤抖着嘴唇,慌乱地问:“就是把脑袋砸开,再从中掏出那个瘤?”
黎语颜缓缓颔首,不疾不徐道:“差不多就是此意。”
吕忠吕勇齐齐跪在黎语颜跟前:“郡主,您可不可以换种方式救我们皇上?”
“没有旁的方式。”
话落,她便从医药箱内取了一把小斧头,还有一柄锤子。
百里朔几乎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如此手段闻所未闻,与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孤差在哪
百里峥嵘道:“父皇,儿子信她。”
嗓音铿锵,对她的医术坚信不疑。
百里朔叹息一声,躺回床上。
果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爹。
“那就动手吧。”
言罢,他紧攥双拳,紧闭双眼。
反正他没几日可活了,在人生最后关头能让儿子得到儿媳的芳心,他的脑袋砸就砸了吧。
黎语颜看他表面视死如归,实则视为畏途,遂淡声劝慰:“皇上睁着眼吧,我保证在动手期间,您一直清醒着。”
百里朔睁眼吃惊地问:“被砸了脑袋还能清醒着?”
黎语颜平静解释:“因为我要保证手术过程中,皇上是清醒的状态,如此可最大限度地不损伤您的神经,故而不用麻药。”
吕勇瞠目结舌:“生,生砸啊?”
黎语颜淡淡颔首:“是,所以劳烦两位按着他,不要惊动殿外的人。”
百里朔咽了咽口水,苍老的嗓音掩不住惊慌:“医术不是儿戏,你这个女娃确定会医术?”
黎语颜浅笑,继而看向百里峥嵘:“我动手后,你盯着你父皇,可一直与他讲话,确保他不睡着。”
百里峥嵘颔首:“好的,郡主。”
“如此方法简直匪夷所思!”百里朔忍不住又道,“女娃娃你长得很好看,说的话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