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家女,左丞相之女,自然不能担当此事。
他身为皇帝,有些事情上还需要左丞相协。但此话,他不能告诉太后,也不能告诉皇妹。
让太子妃给太子殉葬,就当是他这个当父皇的,对太子母后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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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太医从慈念宫出来,直奔太医院复命后,有一人影往承澜宫方向走。
贤妃听说太子今晚吐了血,冷笑:“他还有多少日子?”
隐在暗处的太医回道:“之前说是三年,如今微臣看来,怕是只有半年了。”
贤妃冷声讥笑,这么说来,不费一兵一卒,她的儿子便能轻松得到储君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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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被人抬回了东宫。
待慈念宫的人走远,夜翊珩这才从床上坐起身。
抹去唇边的血,他缓缓摘下眼纱。
大抵是老天爷在帮他,方才他在慈念宫佯装晕倒时,突然眼能视物。
戴着眼纱,他能清楚地观察皇祖母与父皇的神情。
以内力逼吐血后,当时屋内众人的神情,全都入了他的眼。
皇祖母与父皇的担忧远不及皇姑母,这让他十分心寒。
是啊,皇祖母不缺孙子,父皇不缺儿子。
他只是个即将被废的病弱太子,怕是在父皇与皇祖母眼中,他的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吧。
在听风苑的黎语颜听说夜翊珩在慈念宫吐了血,并被人抬了回来,便不放心地来瞧他。
脚步刚刚踏入寝宫卧房,便看到他的凤眸犀利地睨着她。
黎语颜心头一惊,有些不自然地以手遮了半边脸:“殿下此刻能瞧见?”
离孤远点
在她的手抚上先前贴过斑块的半边脸前,夜翊珩已完全看清了她的脸。
雪肤花貌,乌发红唇。
容色殊胜,瑰姿艳逸。
她长了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怪不得宫宴之上,她摘了面纱后,轻而易举地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他盯着自己瞧,眸光凛冽,黎语颜收回抚在面上的手,细密的长睫微微一颤。
“殿下,听说您在慈念宫晕倒,您有没有事?”
倏然,夜翊珩瞬移到她身后,长臂一伸,大手捏住她单薄的肩头,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与臂弯之间。
“你是否也盼着孤早死?”
嗓音冷窒,带着森冷的杀意。
黎语颜大骇,心头警铃大作。
这厮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