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满脸暗沉,眼圈乌青的人走到她面前,她定睛看去,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简知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点被他这幅和以前潇洒倜傥截然不同的模样吓死。“吓到你了,对不起。”他歉意地扯扯嘴角,这性格绝不像他,简知沅下意识后退半步,要不是姜蕊已经几近消失匿迹,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催眠甚至夺舍了。“先上车吧,有什么事车上说。”她看了一圈四周,想着连自己都没认出闫萧,其他人应该也认不出。今天不是很冷,机场有很多人把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上,撸起袖子,而闫萧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包起来了,如果不是怕简知沅吓到,他连口罩都不会摘。上车后,她这才认认真真打量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但她为了不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便用略活泼轻松的语气揶揄。“我知道国外吃不好喝不好很容易瘦,可是你这……确实让我不太理解,你是在外面修仙了吗?”他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不像新的,应该是出国前带着的,她记得曾经似乎看过他穿类似款,可在同样的衣服底下,他整个人却显瘦几乎大半。闫萧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水土不服吧可能。”别人说水土不服她不会怀疑,可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他这个把国外当第二故乡的人怎么会不适应国外的生活气候?还想问些什么,可想到傅行深嘱托的话,她也怕把人问急了之后再闹个失联,便闭嘴不谈,应和着点了下头。“行吧,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倒倒时差。”“谢谢。”“呃……你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简知沅摸了两下自己的胳膊,虽然以前闫萧也没对她到事事顶嘴的程度,到礼貌至此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她几乎肯定他在国外遭遇了什么“毒打”。她不问,他也不说,但每个动作和每个呼吸都透露了他的几分不安和反射性的害怕。简知沅状若消遣似的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大概四十分钟,车子在闫萧自己的住处停下,为了满足他的生活需求,也为了他父母不起疑,傅行深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有人照顾他,他可以足不出户就好好生活一段时间。进门有佣人帮他拿行李和外套,佣人是特意找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称得上小家碧玉。往常闫萧看到女孩子总要调笑两声,可这次,他却转头为难的看着简知沅。“可以给我换个男佣吗?”简知沅挑挑眉,嘴快道:“怎么,你换口味了?”他无光的眼神震惊睁大,简知沅赶紧道歉。“抱歉,开个玩笑。”她拍拍自己的嘴巴,随即指指另一边:“行深给你准备了两个佣人,你要是不想女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可以让她负责点别的。”傅行深考虑得很周到,闫萧眼里又多了两分感激。“谢谢你们,我先上去洗漱休息。”“嗯,有事打我电话就可以,或者联系行深。”她说。“好。”他往楼上走去,简知沅冲男佣使了个眼神,微微抬起手机示意楼上,对方立马会意。“您慢走,我会照顾好闫少的。”她没多留,一来医院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二来她不想打扰闫萧休息,不合适。所以她很快便出去了,和傅行深的聊天框没有动静,她忍不住主动发消息过去。“我已经把闫萧接回来了,除了他有点奇怪,其他没什么,你那边怎么样?”信息发出去大概三分钟才收到傅行深的回复。“手术还在进行。”简知沅抬腕看了眼时间,按照预计的手术时间,现在已经超过半小时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她拧了拧眉,拍拍驾驶座的椅子:“去医院。”此时,医院手术室门口——除了偶尔传来其他人的声音,等待乐乐和储行出来的人都很安静,大家都很默契的不说话。傅行深就不用说了,遇事不慌是他的本性,至于舒玉,完全是袁芝支撑着才堪堪没让她倒下,但嘴唇比病人还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超预计结束时间一小时后,医生先从里面出来。额头上的汗已经处理过了,但湿润的痕迹仍告诉大家这台手术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安静了许久的舒玉第一个冲上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她问的不是手术成不成功,而是乐乐怎么样,似乎她已经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但她不能接受再见不到孩子。“万幸,手术成功了。”“太好了!”袁芝长呼一口气,揽着舒玉的肩膀,摇晃了两下。“振作起来舒玉,乐乐撑过来了,接下来都是美好的新生活,未来会越来越好的。”“嗯。”舒玉捂着嘴,喜极而泣,紧接着看到乐乐从里面被推出来,刚做完手术的他脸上不太有血色,医生不建议他们靠近,刚刚移植结束,还要送去icu观察。看了眼孩子,傅行深不着痕迹的舒气,但他紧接着问了个问题。“储行呢?作为移植者,他怎么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在乐乐身上,听他这么一说,齐齐将目光再次投向手术室。医生心虚的咽了口唾沫:“他也快了。”“他……没事吧?”舒玉问。她听说移植肾脏虽然不会死人,但对身体的伤害还是不小,多少关心一句。“没……没事,都挺好的。”医生呵呵笑了两声。“反正乐乐被送去icu暂时见不了,不如等他出来看看。”傅行深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医生肉眼可见的紧张,眼睛快速跳了几下,带着一种偷感往手术室里瞟了眼。“也行,他等会儿就出来了,我先去忙别的。”傅行深冷不丁又说:“你这个主刀医生这么放心,要不是手术成功了,我们恐怕以为移植肾脏只是储少做做戏了。”:()轻声诱哄,傅总的小娇妻被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