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夙星正在给自己换上外套,并套上护腕。
一会,他应该需要面对不少虫子,他真的无法忍受任何一丝被虫子汁液沾染上的可能性。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夙星扣上护腕的拉扣,“你一个人哪有那么大分量?”
“就你做的那点研究,能把虫子腿治愈就不错了,还想毁了一整座城市?怎么可能?!”
郝清宁:“??”
常晋:“??”
099:【????】
安慰人应该是这样的吗?
夙星并没有意识到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接过路修寒递来的口罩:“你现在只是个学生,眼界、经历、学识怎么可能支撑你随便做个几年实验就研究出个新的物种变异人类,毁灭城市?”
“没出过社会的人总是将自己看得太重要,认为自己一举一动能够影响周围,说你呢,郝清宁。你认为你从培养基里养大的那几只虫子,能变成漫天黑雨么?你、你的实验室,培养得了那么多虫子么?”
夙星扣上防风眼罩——这个眼罩能够最大程度隔绝虫子汁液溅进他眼睛的可能性,他隔着眼罩看向郝清宁。
郝清宁的脸色惨白至极,双唇不停颤抖着,似是为了抵抗住这份颤抖,他的牙尖死死咬在嘴角之上。
夙星:“?”
很多时候,夙星总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情绪。
例如现在的郝清宁。
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自责和崩溃真的很容易让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有意义么?
但不得不说,细腻的情绪又确实是一件挺美好的事物,至少这几天他在路修寒身体之中体会到的情绪,给他带来了极其强烈的愉悦感。
于是,抱着探究的目的,夙星十分真诚的发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错会影响整座城市?”
“我认为你不需要将情绪消耗在无用的地方。”
夙星:“你这种莫名其妙给自己揽责任的想法和常晋的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常晋:“?”
郝清宁已经被夙星一连串看似带了刺,却又真心得过分的话砸得懵了头,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直到“常晋”两个字出现在他的耳畔,才似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常晋?道德绑架?你们?”郝清宁问。
“是啊。”夙星丝毫没有隐瞒,也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拿了个算命的终端仪器,说我们能够拯救城市,如果我们不付出点什么的话,我们会愧疚,之类的话吧,不信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