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打开灯,穿了拖鞋从柜子里找出棉签、创口贴和消毒药水。
他拧开门把手往外走,转身的一霎那,身后赫然有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主人,这么晚了你去哪?”伯伦平时的睡眠时间很少,也习惯了保持清醒状态。
他担心白亦然再一次大半夜偷溜出去,瞒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所以这几天晚上都在门口守夜。
“呃,伯伦?都凌晨了你还没睡啊?”
白亦然被他幽怨的小眼神盯得心里发毛,赶紧把手里的棉签药水都藏到身后。
他像是偷偷摸摸做坏事被抓包一样,笑得很假,“晚上走廊很冷的,你还穿这么少,快回屋里休息吧。我下楼喝点水,我也要睡了。”
伯伦只是脑回路比较单纯,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瞧出白亦然在撒谎。
走了陆震,来了个周易寒。解决完周易寒,又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傅成渊。
这些阴魂不散的阻挡在他和主人之间,打扰他们平淡生活的男人,真是相当碍眼。
“你手里的是什么?”伯伦明知故问。
白亦然略显为难,嘟着嘴巴后退半步,“没什么。”
“有碘酒的味道。”伯伦上前逼近,俯身闻了闻白亦然的脸颊和颈部,“你哪里受伤了?”
既然被发现了,白亦然也不藏着掖着。
他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伸到前面,闷闷地说道,“不是我,是傅成渊。我不小心把他打伤了,那点小伤口他肯定不会在意的,但是万一发炎感染了也不好,我准备去看看他。”
过度的怜悯,会让别人产生依赖。
尤其傅成渊还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家的儿子,他恨都来不及,居然还有闲工夫关心对方。
伯伦讨厌白亦然的慈悲心肠,讨厌他自找麻烦。
但也正是因为白亦然心软善良,才会带给他这么多的温暖,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我去送吧,这点小事不用劳烦你。”说着,伯伦作势要把他手上的物品夺走。
白亦然摇摇头躲开了,义正言辞,“不,我自己去。”
看着伯伦纳闷的样子,白亦然在心底暗暗吐槽。
这会子傅成渊的心情正糟糕着呢,要是看见你这张冷冰冰的脸,指不定你俩会针锋相对地打起来。
也许傅成渊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
但你一动起手来,可是会要了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