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宴会入口盯着高风逐渐走远的背影,白亦然不知为何,心里暖洋洋的,却又有点失落。
他一如既往地坚信,高风会按照自己所想,一路向前,活成自己期待的模样。
但他自己,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触碰音乐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附加好了价值,有得必有失。
他既然选择了成为白氏集团掌权人这条路,就不能再为了放弃区区微不足道的钢琴家梦想而后悔。
突然间白亦然想起上一次和高风在甜品店里分别的场面,那时候高风对他说,要带他逃跑。
逃跑意味着他要放弃白家所有的一切,金钱,公司,继承人的地位。
当时他深陷在恐慌和矛盾中,害怕会连累到高风,所以果断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但要是……
他和高风一起逃跑了,现在会是怎么样呢?
高风的出现仿佛让白亦然预见到了另一个选择的可能性,不知不觉泪腺失控了,“啪嗒”一滴眼泪掉落。
白亦然迟疑地摸了摸自己流泪的眼角,滚烫的泪水刺激得他指尖发麻。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目视全程的伯伦,走上前来,“少爷,您该回去了,今天是你的订婚宴。”
宴会上陆震当众致辞,还亲吻了白亦然的脸颊。
前厅的宾客们都在尽情享受美酒音乐,跳着舞,陆震牵着白亦然的手去阳台。
独处时情不自禁,陆震搂着白亦然的腰在他脖子周围又亲又啃。
“陆叔叔!”白亦然捧着男人的脸,一字一顿,“我们现在有婚约在身,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我有话,想问你。”
“……你说。”陆震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等下个月初通过董事会的投票选举,交接好职务,白亦然就打算破罐子破摔,跟陆震翻脸不认人。
困扰在他们之间的隔阂,要是再不讲清楚,就真的没机会了。
白亦然认真问道,“我八岁那年,父母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他们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你知道他们的真正死因?”
这种敏感话题陆震不愿意回答。
“然然,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今天陆深也在场,难道是陆深在然然面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