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洛城新上任的市长的亲外甥女,安全起见,酒店附近还停了十几辆警车。
周易寒明明知道今天不能乱来,却仍要以身犯险,陆震不得不佩服他的决心。
“不过我也能理解,易寒你毕竟才22岁,也是个容易意气用事的年纪。你是周家独生子,从小到大即便你犯了天大的过错,也都有父母为你撑腰。”
话锋一转,陆震笑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的人生一路顺遂,风平浪静,我和然然……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然然8岁失去父母沦为孤儿,我幼年时失去母亲,在父兄的冷落下孤独地长大。正因为我没有退路,没有眷恋,才会在十年前接受傅老爷子和你父亲的委托,以监护人的身份,将白氏集团据为己有。”
陆震不甘心一辈子屈居于大哥的阴影下,与其在陆氏集团任劳任怨混一个闲散的职位,倒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
利用白家小少爷的身份地位,为自己赌一个光明前程。
仰头闷光杯中的酒,陆震远远地看着台上在众位宾客的祝福声中互相交换戒指的一对新人,薄情寡淡的脸上,逐渐绽放开艳羡而欣慰的笑容。
“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易寒。”
陆震一针见血,“你拥有一切,而我只有他。”
“倘若你能放弃父母的期望,家族的荣耀,心甘情愿拿整个周家的未来做赌注,来赌然然会爱上你,那我倒是能敬佩你的勇气。”
可惜啊,易寒,你在享受“家族继承人”这个荣誉的同时,也肩负了太多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没有为了爱情孤注一掷的决心,而我为了他,可以拼命。
最关键的仪式环节结束,台下掌声雷鸣,伴娘团和年轻的宾客们都发出了尖叫声。
陆震向台上拥美人入怀的陆深投以微笑,随后看了失魂落魄的周易寒一眼,转身离去。
来到后台休息室,陆震正欲推门,里头的门把手先一步打开了。
门缓缓开启,闯入视线的是被鲜血染红衬衫,脸颊和脖子都溅上了血滴,衣服凌乱满脸是泪的白亦然。
“!”目光下移,瞅见对方手里不断滴着血的匕首,陆震愣住。
“陆叔叔……陆叔叔,我杀人了……是他,是他逼我的,我想叫救护车可他一直抓着我不放。他是神经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
话音刚落,白亦然因情绪激动而昏厥,两眼昏黑栽了下去。
陆震伸手接住白亦然,小心地把人搂着,“然然?你身上的血,还有衣服……这到底怎么回事?”